姰恪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姰暖吃得差不多,掀了掀眼皮看他,接着放下汤勺,掩着帕子优雅地轻拭嘴角。
“听说哥哥经常去歌舞厅出诊。”
姰恪,“我不光去歌舞厅,我还去柳巷堂子出过诊。”
姰暖想说,那你如今可真算是走街串巷混迹挺杂了,怎么就还清心寡欲不开窍?
她樱唇浅抿,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
“那你跟楼小姐也算相熟咯?”
姰恪吃不下了,直接撂下汤勺,张嘴就想说什么。
姰暖话没停,“先头我想要给你们俩相看的,你那时不愿意,如今却因缘际会,平素也有了来往。”
“我看她是个挺好的姑娘,可惜,楼小姐说家中父母想要给她招婿,我想着哥哥也不会去给人家登门做赘婿的,是吧?”
姰恪,“……”
话都让你说了。
那我还用得着费口舌解释?
他捡起汤勺,低头继续吃馄饨。
姰暖纤白素指捏着茶杯慢悠悠晃动,也没喝,撩起眼皮轻睨他。
“那便找个机会,你跟人家当面说清楚,你自己不着急,别耽误了别人。”
姰恪一愣,倏而抬眼。
“什么?”
姰暖黛眉轻挑,没再说话。
姰恪眼眸越瞠越圆,脸上露出不可思议来。
姰暖樱红唇角轻扯了下。
“这种事,当然还是亲自拒绝的好,我不好推辞,未免让人误会我从中作梗就不好了,你懂吧?”
姰恪喉间咕咚滚了下,还有点儿没回过神。
“你说那个楼小姐,她…”
姰暖眯眼笑了笑。
姰恪无言以对。
就很纳闷儿。
他老老实实出个诊而已,从没存着招惹别人的心思,怎么还总冒出这等事来?
这些姑娘都是怎么了?
吃完饭,姰暖也没多留,带着柏溪上车离开。
洋车驶往杜公馆,柏溪浅叹摇了摇头,从后视镜看了眼姰暖,说道。
“姰大夫,还是很招女孩子喜欢的,可惜他总也不开窍,错过了不少好姑娘。”
姰暖单手扶额,听言失笑。
“以前在洪城,他也很招人喜欢的。”
“我哥哥这人,心思简单,性情又温和纯善,女孩子们大概都喜欢这样真挚老实的男子。”
柏溪认同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