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澜茂说:“柳将军哪里认得我的字,就是认得,也不听我的啊?”
“那就直接把蒙金叫来,再让三夫人准备些东西给兄长带去,最重要是各种草药。跟着第二批押送辎重的军士一起北戎。”
“王爷,蒙金恐怕不合适,柳将军不认识他啊?”
“不是还有柳掌柜吗?让他领着蒙金去见柳将军,还有丛绍。”
“三夫人那边,我也不好发号施令,是不是王爷自己去说啊?”
无非拿着三夫人当幌子,怎么还认真起来了?说不好是没力气生气,还是没力气挥手。
慕容策狠狠瞪了一眼。
柳堂的消息比丛绍晚了整整一天。一天可能发生太多的事情。更焦心的是手臂伤,笔都拿不动的手还能握剑吗?
房门紧闭,两个男人在屋中说话。小福把守着房门外,不让人近前。院子里的奴婢,有去庖厨取食盒的,有掌灯的,还有添加炭火的,总之都在忙碌。
为了掩人耳目,酒儿扛着扫帚走到外院,扫着身边的落叶。奴婢以为她又在领罚,有些司空见惯,也就没有指指点点。
院门难得敞开,她一边扫着落叶,一边迈过门槛。生怕被人猜忌,扫帚没有离开手,甚至于被捉回去时候,手里还拖着它。
如果不是蒙泰注意到,还真就让她遂了心意。
慕容策听说女孩私自逃跑,又是被气到了,碍着当场还有旁人,隐忍得很是辛苦。贺澜茂不便插手端王的家务事,退出里院,找蒙金交代事情去了。
男人阴沉着脸,好像冰山般,站在他身边的人都会感觉到冷。酒儿敏锐嗅到危险,主动认罚。“不能吃晚饭,我去扫院子?”
“不是什么人都配给本王扫院子?”无论千军万马,还是阴谋手段慕容策都没有畏惧过,应付自如,但是面对着酒儿,竟然无计可施。“给本王打她!狠狠地,打到她认错!”
言外之意,只要认错,就可以免去责罚。台阶有了,就看女孩愿不愿意去踩。小福说:“酒儿,你就给王爷人个错?”
“我没有错,是你们错了,认错了人!我不是什么五六七八九!”
不但不认错,而且幻想着隐瞒已是隐瞒不住的身份。羞辱,气愤,失望,还有悲伤凝结在一起燃烧着身体。慕容策从牙齿缝隙里挤出一个字。“打!”
凶神恶煞的男人既陌生,又熟悉。酒儿发愣在原处,不知告饶,也不知逃离。
小福真的取来藤条,递给过去。
慕容策皱了皱眉头,势成骑虎。一时之气,哪里真能下得去手?“这等小事还要本王亲自动手?要你们这些奴才干什么用的?存着心来气本王的吗?”怒火无处发泄,只能掀翻桌子出气。饭菜洒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