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说彼此间还有共同的利益在,不好闹得太僵。
宗凡做出了让步。“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方家的儿媳难道不是宗家的人吗?宗家真是犯下什么大罪,方家能得到什么好处?不会受到牵连吗?亲戚间莫要伤和气,陪着走一趟就是了,也算是给方大人壮壮胆。本公子尊的是长者。”心在想,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神勇有余,智谋不足。宗凡从来就没有把方廉放在眼里过。
两队人马并排而行,浩浩荡荡地来到端王府。
府门紧闭,门房回话,主子去了王府老宅,好些日子没回府了。
人马掉转队伍,很快来到老宅。
大门口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宗凡发觉情形不对,急忙把人交给方廉,准备避开。奈何队伍过长,巷子太深,一时半刻退不出去。
门口左右站着的一男一女,东张西望,迎接着客人。
大队人马还没靠近,就双双冲上前。一个是施瑢,另一个自然是方卓。他们身后还跟着宗韵。
宗韵是当朝宗太后的侄女,又是一品诰命夫人。骑马的人再也坐不住,惶惶下马,纷纷施礼。依旧高高在上的人只剩下宗凡和方廉。
施瑢躬身给方廉行礼。“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方卓眼疾手快,已将请帖递到父亲手里。“王爷有令,没有红色请帖,一律不得入内!”
请帖过于简单,只有时间去处,没有宴请的事由,没有落款。
施瑢着急,也塞过去一个请帖,无奈说出分发请帖的原因。
逃婚那是家丑,怎好外扬。
方廉将两色请帖摔到地上。“奉旨办差,谁敢阻拦!”话说完,人进府去了。
后边的宗凡硬是被宗韵扯下马,硬推进府门里。他的手里拿了一张红色请帖。
宗韵是偶然遇见的方卓,按说两人没有深交,但听说是为了逃婚,就跑遍京城,帮着送请帖。
当初,她是不愿嫁给许丘的。她也想过逃婚,但终是没敢。今日的帮忙算是成全了她多年来的遗憾。所以,她很是尽心尽力。
红色的请帖远远超过金色。
方卓还是不放心,不问官级,胡乱分发起来。
一张请帖送到贺澜茂面前。“方小姐,贺某可不是四品官员,只是一个白丁而已。切勿浪费了请帖,误了小姐的终身大事。”
方卓被他逗笑了。“就凭你喊我方小姐,没喊我施夫人,你——贺公子现在不是,将来肯定也是,绝不在四品之下!”
“借姑娘吉言,那这个请帖……贺某就收下了。”
卫士怕误事,推搡着人。
方卓才注意到贺澜茂不是负手,而是被捆绑着。“还不给贺公子松绑!”
施瑢好意相劝。“夫人万万不可,他是嫌犯,不好宽纵?旁生枝节,会连累到我们的。”
“谁跟你我们,你们的?松绑!”喊半天,没人响应。方卓直接自己动手,递上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