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的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卡维脸上洋溢着喜悦,但似乎又带着点颓然。
“恭喜你啊学长,”哈罗尔特装作没注意到这点不自然,笑着祝贺道,“那语音输入的打字机,还有我想要的元素力驱动的车,是不是都可以提上日程了?”
“完全没问题!”想到这些项目,卡维觉得自己的生活格外充实,心情一好,他的话也多了起来,“学长的事业就和哈罗尔特你的头发一样,虽然因为某些外力因素被修剪得缺乏美感,但最终还是会长成它原本应有的模样。”
“上次是我扛回去的,这次轮到你了。”艾尔海森一边看书一边对哈罗尔特说。
哈罗尔特也从卡维的只言片语当中判断出卡维醉的不轻,他无奈点点头,不自觉地用食指绕了绕新长出的头发。
三个月,他的头发没有恢复到之前的长度,但已经可以扎成一个马尾。
“有那么丑吗,居然让卡维学长惦记了这么久。”哈罗尔特问。
“怎么,不会现在才知道吧?我还以为你将头发剪掉,就代表不在乎我们的看法。”艾尔海森说。
哈罗尔特揉了揉太阳穴:“连没有审美的艾尔海森学长都觉得丑。。。算了,反正已经长出来了——卡维学长没事吧?我总觉得他获得神之眼的过程并不那么愉快。”
说到这个,艾尔海森分了一点目光到醉趴在桌上的卡维身上,看卡维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才重新将视线聚焦到书面文字:
“某天回来后就把自己锁在屋里一连几天,到第三天,我问他,‘打字机确定不做了吗?那我的工作无法完成纯粹是因为不可控因素,哈罗尔特给的钱我一个子都不会退。’”
“这剂药有点太猛了,”哈罗尔特扯扯嘴角,“卡维学长振作起来后没想过和你拼命吗?”
“与其让他继续钻牛角尖,不如来剂猛药,事实证明效果拔萃。”
艾尔海森略去了卡维向他道谢的部分,他当时戴着耳机,但没有开启降噪模式,卡维那声别扭至极的“谢谢”他听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刻意装作没有听见,事后卡维也没有主动再提此事。
艾尔海森:“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具体的你可以等他酒醒后和他谈谈,或者问问那名在商人间颇有威望的艺术家以及鲁卡妮女士。”
。。。你明明自己调查的一清二楚了。哈罗尔特腹诽。
之后,他根据艾尔海森提供的线索找到几个关键人物,还原了整起事件的始末:
须弥城西南,靠近港口的位置,卡维在一个月前接下导师的任务,和几名学长一同为一位富商设计私人船坞。
卡维因为辈分最小总是被几名学长呼来喝去,他提出的设计主张也得不到几人的重视,不过他在实习期间总是遇到相同的烦恼,已经习惯了,所以内心并没有太大落差。
而且站在他们的工作地向西眺望,就可以看到河岸那头正在施工,工人们已经打好地基正在砌筑墙体,那是鲁卡妮女士为她爱人的母亲修建的私宅,他和哈罗尔特私下里会叫它艾尔海森宅。
卡维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朝那边看看,鲁卡妮女士说过会请来自璃月的工匠来建造房屋,看得出这些工匠就算来到异国他乡也贯彻了璃月的契约精神,工作一丝不苟。
原本这项工作会和他的其他实习工作一样轻飘飘落下帷幕,但某天他的学长们和他们的雇主起了争执。
“你为什么非要把这玩意儿放在坞墙墙头?!”名叫法瓦兹的妙论派学者睁大了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有什么不对吗?我和朋友都认为这两个雕塑很不错,把它们放在墙头绝对能吸引很多人的目光。”他们的雇主伊马德说。
“这两个雕塑可以放在喷泉边,或者花园里,但不能放在坞墙上,你不觉得它们和你的船坞风格格格不入吗?”
法瓦兹指着设计图纸,忍无可忍地说,“我们按照你的要求,在不改变原有设计风格的基础上优化了结构,让它具有更好的稳定性,你也答应我们把这两个雕塑去掉,可现在你又要把它们加上去?!”
“我一早说了,只要你们帮我加固结构,其他东西一概不要碰,结果你们来的第一天就对我们定下的图纸指手画脚,非要我们把雕塑去掉,这可是整个设计中最核心的部分,去掉了我的船坞和其他船坞有什么区别?!
你们以为我们没向教令院申请更换设计师吗?教令院根本不理会我们的投诉,要不是教令院规定船坞的设计必须由妙论派设计师经手你们连站在我面前的机会都没有!”
伊马德也怒了,这些天他可积攒了许多不满,终于等到图纸修改完毕,他再也不想忍了。
“最核心的设计?”法瓦兹露出嘲讽的笑,“分明是最累赘的设计!谁会把这种幼稚的雕塑放在一个须弥式建筑最显眼的位置?简直不伦不类!”
两人争执间图纸掉落,卡维将设计图捡了起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画在船坞墙头的两个和墙体等高的美人鱼雕塑,它们一个肩扛水罐,一个将一筐墩墩桃举过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