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丛公子,每年准备了什么寿礼?”小福追问。
“我五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爹爹,后来,我每年都送爹爹东西,不过都是大哥转交的。”
“说半天,也没说送什么?”
“急什么,还没说完……有那个剪纸窗花,折纸兔子,还有布头缝的那个福字,缝那个福字的时候还把我的手扎破了,就是在这里……”酒儿指着左手的食指。
贺澜茂笑起来。“你看你送的这些寿礼,就差纸人纸马了。估计,你送的这些玩意,你爹爹要么没看,要么看完也都直接扔掉了。送了还不如不送,不用劳心去想了。”
“你胡说,大哥说爹爹很喜欢,爹爹才不会扔掉酒儿送的东西,你很讨厌,我不要和你说话。”酒儿说着,便觉得委屈,咬住嘴唇。
慕容策一直在思考。丛绍的父亲早已过世,而酒儿的父亲还在。即不同母,又不同父,天下间哪里来的这样兄弟?“酒儿,丛绍不是你的哥哥吧?”
“是我的亲哥哥。”酒儿被问得困惑。她没有关注过血亲,始终觉得丛绍比宗凡还要亲。
“那他的娘亲是你的娘亲吗?”
“才不是,我的娘亲漂亮,和沐哥哥一样漂亮!”酒儿拿着双手拍打自己的面颊,微笑着注视男人。
谈话没来得及深入,便被打断。“酒儿,贺大哥可以帮你准备一份大礼,我们最好先回京城商量一下。”
正好没有主意,听说有人愿意帮忙,酒儿自然雀跃。
“要商量在这里也能商量,不一定要回京城。”慕容策将酒儿拉向自己。“沐哥哥帮酒儿,准备一份独一无二的寿礼。”
“独一无二是什么东西啊?”酒儿问。
“就是酒儿想要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的东西。”
“那是什么?”她一手竖着一,另一只竖起二。
“随本王去山里碰碰运气。”
山里转来转去,寻来寻去就来到坟前。
墓碑上边竟是一个字也没有。
半路,慕容策拿着青云剑砍下竹子带回小屋。这一次,不止是酒儿一个人想不明白独一无二。
高低不同,粗细不一的竹筒摆在桌面。
笔筒里插着纤细的竹枝,竹枝为笔,浅盒当砚,竹叶做纸。
“这不就是,笔墨纸砚吗?王爷的心思真是精妙!”
竹子,凌霜傲雨,心虚节更高。竹子有岁寒之名,君子之誉。酒儿纯善,其母的字画俊秀,希望其父是一位谦谦君子。
“寓意更是精妙。就是不知道老寿星能不能用得到?如果用不到,枉费了王爷的一片苦心。”贺澜茂嘲讽。
“真是好玩,我都舍不得送给爹爹了。”酒儿兴奋地,挨个拿在手中赏玩。
慕容策一丝不苟地在竹筒刻起字来。他从来都没有亲手为父皇做过一份寿礼,他想着为了酒儿,也是为了自己认真一次。再也没有尽孝的机会,才晓得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