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柔柔弱弱,像是一个中年女子的动静。
不过发音奇特,像是被人哑掉了一般。
那会儿,我是彻底被他们二人的手段给镇住了。
很明显,师父和钱礼都能操控阴物,他们走阳间的路,耍阴间的手段,这才是道门中人的牛逼之处。
只是……不知道他们俩谁会更胜一筹?
我瞅师父那愈发低垂的八字眉,貌似有些扛不住啊!
万一师父输了,钱礼会咋办?
他会一鼓作气,把我们师徒三人都弄死么?
当我想到这个思路时,脑子里骤然闪过一丝清明。
西山腰这里无比严密的防御,师父曾说过的伤心、伤情之话语,大师哥的死……
这些事情之间,好像隐隐有一道线,将它们串联起来。
当我想到这儿时,师父终于有了动作。
他左手虚握成掌,右手食指微屈,在掌心中轻轻一叩。
随着师父的动作,那块腰牌毫无征兆的震了一下。
以血婴为中心,泛起一圈圈涟漪,瞅着像是把一块大石头,投入平静的水泡子,所荡起的水纹一般。
这一下,不仅把那些血雾冲淡,就连血婴都受到影响。
它的小身躯骤然一阵急促扭曲,如同捅上了电门一样。
我搞不清楚,师父是不是老谋深算,一直在等这一刻。
反正等师父露出这一手过后,钱礼便是一顿,随后"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
在正屋明暗摇曳的烛光映衬下,钱礼脸色显得极为苍白,就像一张半透明的玻璃纸。
他的两手撑在马扎上,努力想要装的平静些。
可他手臂上的轻微抖颤,却分明在表明:他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我咔了咔眼睛,搞不清楚,师父那看似随意的屈指一叩,究竟暗含什么玄机?
瞅钱礼这样儿,就好像猪撞树上、他撞猪上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