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微微挑眉看向她。
这件事情背后绝对还有什么,她觉得张家瞒着她的事没有这么简单。
范子婵笑的凄凉,“他们家的人该死,真他么该死。”
白棠没有插话。
范子婵已经没力气哭了,“我小时候爸妈就离异了,我和我弟弟都跟着我爸爸,我爸爸是出租车司机,他对我们很好,每天都在跑车风雨无阻,他自己的腿不好,一到下雨天就疼,但他从不舍得花钱上医院去看看,
他把自己每个月的工资分成了三份,一份给我一份给弟弟,一份用于给我弟弟治心脏病,他从来没有想过给自己留,
可是我爸爸,三个月前的今天去世了。”
白棠静静的听着她说没有打断她。
范子婵垂着眼眸眼底滋生了恨意,“张家的儿子张子轩醉酒驾车,迎面撞上了我爸爸,我爸爸当场身亡。”
范子婵牙齿都在打抖,“我弟弟有先天性心脏病,我爸爸倒在血泊之中,而我弟弟正好在不远处的文具店里买文具,他亲眼目睹了我爸爸的死状,当场心脏病发,也死在了当场,我弟弟刚满14岁他本来可以不用死的,他的药就在兜了当还掉出来了,张子轩没管,眼睁睁看着我弟弟死的。”
范子婵拳头都在颤抖,“张家利用自己的权势地位金钱,摆平了这件事,连现在落网的真凶都是花钱买来的,张子轩活的好好的人也好好的,凭什么,我爸爸和弟弟死不瞑目,张家倒是逍遥快活,他们不该死吗!?”
范子婵胸膛起伏着。
白棠很快发现了漏洞,“这件事张家不会对外宣扬,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继父,他是那一片的交警队长,张家找人删监控上面的吩咐层层传递下来,落到了我继父手里,监控是我继父亲手删的。”范子婵似乎觉得挺可笑的。
“他跟我妈谈话的时候被我听到了,我转头就要去找张家,他们两个把我摁下了说没用的,凶手都能用钱买,监控都敢叫人删,张家既然敢这么做,就说明有恃无恐,我们只是这座城市里一个小小的人,我们没有力气去撼动一棵大树,我们能怎么样呢,
而且我爸爸有一份意外险,因为这件事情我得到了巨额赔偿,我妈妈继父都劝我算了吧,认命吧,好好活着。”范子婵很凄凉。
白棠好一会儿没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该说什么。
从来都是这样,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当金钱权利地位到位时,正义公道可以当瞎子。
有多少不信命,要逆天改命的人,最后都向命运屈服。
没办法,不得不低头。
白棠低头不语,她没有办法评价,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合适。
事情没有发生在她身上,她也没有资格去和当事人评价这一件事情。
局外人永远感不了局内人之悲。
范子婵摸了摸脖子里的吊坠,“这个吊坠是我无意间在山沟里捡到的,他很神奇,这我知道,其实我本身对术数并不感兴趣,无意间学了之后发现它的用处那么大,
本来也是出于好奇才学的,也没想用它做什么,后来我无意间发现了我可以用术法报仇,所以我后来拼命学,我之所以拼命学,就是想杀了他们,给不了我公道,我就自己讨。”
范子婵握紧了那个吊坠,“走歪了又怎样,误入歧途又怎样?我至亲之人死了,杀他的凶手逍遥法外,他们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我替他们报仇,最后我会怎么样我都认,
退一步说我妈妈现在有了新的家庭,她也有了新的孩子,以后除了我谁还记得我爸爸弟弟,我不替他们报仇就没人替他们报仇了,谁会在乎我们。”
是了,世间万事万物皆为念存在,没了念,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