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的。”顾南栖神色淡然的答了一句。
这个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倒是脸上的疤已经好了,没有了边塞的风吹拂,脸也白了不少。
本就是世家公子,在京都养了一段时间,倒是越发俊美了。
“听谁说的?”骁云湛步步紧逼,那双眼睛更是死死地盯着顾南栖,似乎是想要看透她的伪装。
顾南栖拿起面前的烈酒喝了一口,脸颊红如晚霞遮幕,那水遮雾绕的眸子微微一挑,“驭冥军。”
骁云湛眼底的希望于瞬间湮灭,垂眸,他唇角泛出一抹自嘲的笑。
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长公主已经薨了。
这大殷,太平盛世也好,狼烟四起也罢,长公主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再无人带领驭冥军于黄沙之中厮杀,守卫天下黎明。
“顾大人,洛大人慢用,告辞。”
起身,骁云湛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楼。
顾南栖望着他那落寞的身影,低低的叹息了一声。
这一次,她的战场是这阴诡沉浮,不见血刃的朝堂,她要做的事儿,是弑君谋逆的大罪,不可再将这个男人拖进这污浊不堪的皇权斗争里。
俩人默默的吃着羊肉,喝着酒,骆云飞脸色微红,笑容迷离了几分,他道:“顾大人,下官是真的觉得太子殷诏不适合为东宫之主,他太阴了。”
“……”顾南栖仰头喝下烈酒,讥讽的问道:“那你觉得谁合适?”
骆云飞沉吟了片刻,“要下官看,还是前太子殷盛合适,只可惜,天妒英才,年纪轻轻便病死了,否则,这太子也轮不到殷诏啊。”
顾南栖捏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突然就不说话了,只是一杯酒接着一杯酒的喝,像是千杯不醉那般,洛云书拉都拉不住。
直到她整个醉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
瞧着这一幕,洛云书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顾大人,轮到你请客了。”
回应他的,是无声的沉默。
叹息一声,他只好认命的掏出了银子。
付完钱,他刚准备去扶顾南栖,一只手便将人捞了起来。
瞧着突然出现的鹤潇,洛云书愣了一下,“见过相爷。”
“嗯。”冷漠如冰的吐出一个字,鹤潇抱起顾南栖便朝着楼下走去。
上了马车,瞧着醉醺醺的人,鹤潇眉头紧紧地皱着,可还是给她喂了一杯茶。
片刻之后,顾南栖突然坐了起来,她茫然的盯着眼前的鹤潇。
鹤潇也望着她。
一时间,谁也不说话,便这样看着彼此。
看着看着,顾南栖却突然哭了起来,那隐忍了许久的眼泪,如江海决堤。
顾南栖哭的伤心,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话落,低低的呜咽身回荡在马车里。
记忆里的皇兄,他走路是带着风的,行事更是高调张扬,放纵不羁,桀骜难驯,笑起来的时候,少年眉梢皆是肆意跌宕的潇洒。
那日,他成了东宫之主,他告诉自己,会尽全部的力量来让宁儿开心,一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