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喉中挤出一声冷笑,右手攻势不变,皓腕一晃,那两颗铁丸已被他稳稳接入手中,左手抬指拨弹,这飞镖已铛铛没入一旁的褐色亭柱中。
就在这会功夫,二人已随暗器而至,一左一右,朝苏青攻来,一人持短匕,一人持短刀,俱是挑筋割腕。
苏青脚下不停,右手一挥,两颗铁丸化作两道乌光,倒飞而回,同时欺身而上,只在刀光匕影中,“砰砰”两声,刀断,匕毁,他已自二人间掠过,两人惨呼一声,身形离地而起,竟被苏青扼喉提起,右臂俱是多了数个冒血的窟窿,无力的耷拉着,兵器各自坠地。
地上的那几个孩子,惶恐不安,瑟瑟发抖,苏青心中无来由的有不是滋味,手下力道加重。
“你想要背叛黑石?”
男人挣扎着,女人已经在翻起白眼。
苏青平淡道:“京城剩下的那些杀手,你们一个个替我找出来!”
他松开了手,二人立时跪倒下去,咳个不停。
“我们认识的不多——咳咳——”
苏青居高临下的道:“认识多少,找出来多少!”
他说着话,双手已按向二人肩头。
“别动!”
二人却抖了个激灵,一阵无力传来。
“这是一种藏于血肉筋骨间的劲力,可阻人气血,伤人脉络,七天就能要人命,天下间,除我一人,别无他法可解!”
“我住在宣德巷,别让我久等!”
骤雨来去极快,不过两三盏茶的功夫,已云收日出,苏青抬眼张望了一眼,留了句话转身出亭。
顺便往那孩子的陶碗里抛了一锭银子。
“带他们去吃点好的!”
听着话,看着苏青远去的背影,男人忽的打了个寒颤,裆下一湿,居然尿了出来。
……
一路沉默着走到宣德巷,苏青心中仍旧十分的燥郁,出神久久,不知心里想着什么。
“苏先生!”
眼看就要就到家了,门口忽见个汉子提着鱼篓坐在石阶上,在等他。
见到苏青回来,他憨实的一笑。“先生,知道您爱吃螃蟹,今天赶了个老早给您捉的!”
见他满身湿透了,估摸着是赶着那场大雨来的,苏青开门。
“进来坐会吧,喝口茶!”
汉子忙道:“不必麻烦了,我这有呢!”
他解下了腰间的葫芦,里面装的是酒,大饮了一口。
苏青笑道:“老徐,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居然舍得喝酒了?”
这老徐便是银铃的爹,被苏青点破心事笑的更加欢喜,抹了把雨水,道:“嘿嘿,不瞒先生,我闺女被一位手艺人收了徒弟,这些天变戏法赚了不少银子,这是她给我买的!”
苏青点点头。
“那确实是件好事。”
他又见汉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笑。“怎么?你是不是想说这是最后一次给我送鱼了?”
“先生您可真聪明,什么都瞒不过您,这不是承了您多日以来的恩惠,过来知会一声么!”老徐咧嘴一笑,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