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啐过后,杨波站回原位,一张老脸拉的齁长,恨不能立时冲上前去,抽房遗爱几个大嘴巴子,好叫他清醒清醒。
马周看向房遗爱,面色即惊又恼,想要继续顶本,却见本主儿都发了话,最终只得悻悻退去。
长孙无忌与房遗爱并肩站立,心中暗发恨声,“哼!两个倔驴,待等老夫襄助太子登基,先杀马后宰羊!”
李承乾见房遗爱心意已决,只怪自己不给这“御妹夫……”留情面,无奈之下,只能讪讪道:“如此,众卿可有其它意见?”
说着,李承乾看向房玄龄和杜如晦,显然是在征求这两位士族首领的意见。
眼见得意门生“自毁前途……”,杜如晦这位老座主繁乱难言,正要开口劝解,却被房玄龄抢先一步。
房玄龄把着象牙笏板,缓步走出朝班,站在长孙无忌与儿子中间,拱手道:“老臣斗胆向太子殿下进言一番拙见。”
“哦?太傅请讲。”见老子出来,李承乾心中暗喜,想到:“天底下哪有老子不护着犊子的?太傅十有八九……”
李承乾的如意算盘还未打响,只听房玄龄朗声道:“房俊此人无德无能,胆敢冒犯天颜私自出兵,单单革职却是格外恩典,请太子殿下罚他一载俸禄。”
“啊?太傅这算何意?”
“哎呦,哎呦。老房家祖坟被人刨了?怎么今天爷俩儿一块犯起傻来!”
“我的天啊,这一老一小怕是疯了吧?”
崇教殿中鸦雀无声,众人心里却是喃喃自语,看向房玄龄和房遗爱,眸中全都露出了“病得不起……”的异样目光。
“哎!”杜如晦暗自叹息一声,心想:“老伙计这是在避嫌吧?博得一个大义灭亲、秉公无私的美名。”
“算了,反正万岁亲征回来,绝对会再次启用遗爱。与其这样,倒不如偷房老倌儿一点美名。”
心中打定主意,杜如晦踱步走出朝班,捧着牙笏道:“老臣附议,房丞相所言极是,房俊此人过于冒失,后军督府实非良选。”
“什么!今天这是怎么了?父皇您快回来吧!”李承乾欲哭无泪,面对众臣投来的殷殷目光,只得就坡下驴道:“好,如此先行暂免房俊后军督府,命长孙冲暂任其职。”
说完,李承乾唯恐冷了山东士族和寒门、布衣的心,连忙补充道:“小王代父监国,众位爱卿俱都是柄国之臣,这些天协助小王燮理阴阳,劳苦功高,今朝会散后众卿莫要散去,小王在宜春宫设宴大家同饮。”
“臣,谢殿下隆恩。”众人一齐走出朝班,躬身谢恩后,目送李承乾走出崇教殿,这才挺起了腰板儿。
长孙无忌走到房遗爱面前,拱手伪善的道:“房驸马,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老夫佩服。”
“丞相说哪里话来,我与长孙驸马乃是连襟之谊,此事房俊完全是秉公为国。”房遗爱违心奉承几句,接着拱手告退,刚刚走出崇教殿,便被马周、杨波二人拦下了。
“我说你这个小娃娃,莫非昏了头?”杨波右手拿着笏板,操着地道的山东口音呵斥道。
“呐?言语啊!老夫在朝上为你保奏,完全是秉公而断,长孙冲性格孤傲,如何能与程处弼等人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