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士群大怒,专门派自己的特使去顾家,打算要找顾家军问个清楚明白。——能从他成士群那里虎口夺食的人,还没有生下来呢!
……
成士群的特使来到顾家,非常傲慢的要见顾远东督军。
顾平笑着道:“我们督军在外执行军务。不在家里。——如果您想见督军,就先回去等着,等我们督军回来了,我再给您报信,您再过来,行不行?”
那特使跟着成士群多年,是个有名的刺儿头、混不吝,也是特意被成士群挑出来到顾家来闹事的。
听见顾平不卑不亢的回答,那特使心里就跟长了刺似的。被扎得生疼,翻着白眼对顾平道:“俄不跟你说话,让你们家管事的出来跟俄说。”一口地道的江北话,一说就引人发笑。
顾平忍住笑,“我就是管事的。请问特使有何指教?”
那特使白了顾平一眼,伸出一根手指头摇了摇。“你,还不够资格。”
顾平眼看着那特使一根白胖的手指头在自己面前晃动,恨不得出手将他的手指头拧断,不过想到督军不在,还是将这口气生生忍了下来,道:“那特使认为谁才够资格?”
那特使就想起来大小姐成丽华的叮嘱,心里一动。
成丽华比特使早几天来到江东,想要把李绍林的外室李云素接回京城。结果李云素并不在李绍林给她买的小院子里住着。成丽华经过多方打听,才断定李云素应该是被齐意欣接到顾家去了。她几次登门拜访,却被门房的人挡在外头,说家里没人,让她以后再来探访。
成丽华当然不信,可是这里是江东,她脚踩的,顾家的大门口,不是她成丽华江北营州的地盘。成丽华只好悻悻地走了,回到李家大宅暂时住着,一边联络成家在江东的暗桩,追寻顾远东的下落,一边四处放风,说顾家把他们李家的外室接走了,不知是何用意。
成丽华先前来顾家拜访的时候,齐意欣确实不在家。
将李家军缴械的事,是齐意欣一手筹划的。她去了李家军驻扎的营地,亲自坐阵。所幸有惊无险,都闯过来了。
只是刚从李家军的营地到家没几天,成士群的特使就到了。
齐意欣当然不想接待成士群所谓的“特使”,早就打发人给顾平回话,说她累了,要歇息。
那特使发了半天脾气,见顾平还是油盐不进,只好换了幅笑脸,道:“既然督军不在,俄见一见督军夫人可好?”
顾平警惕地道:“我们少夫人不见外客的。”
那特使嗤笑一声,摇头晃脑地道:“俄怎么能算外客?——俄是正儿八经的官客,是成官家遣来的特使。在特使面前,容不得你们说不见就不见的。”
这番话传到内院,将有些倦意的齐意欣气得清醒过来,冷笑着从床上坐起来,道:“看来我真是小看了那姓成的一家人。——还自称官家,难道他们想做皇帝吗?!”一边说,一边捶床,很是不屑。
“传我的话,让这位‘官家特使’进来,我倒是要会一会他,看他到底想要个什么说法!”齐意欣站起来,伸直手臂,让丫鬟给她换上大衣裳。
那特使听说顾督军夫人居然愿意见他,腰杆更直了几分,对顾平轻蔑地笑了笑,就跟着过来领路的婆子往二门上去了。
齐意欣端坐在正房堂屋上首,等着成士群的特使进来。
那特使跨进堂屋的门槛,就看见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妇坐在上首。肤色白皙莹润,脂粉不施,却眉翠眸亮,唇红齿白。气势非凡,不由愣了一下。
齐意欣看见那特使有些白胖,五官之中。跟成士群倒是有些神似,嘴角微微上钩,静静地看着那特使。
那特使进到屋里,本来等着齐意欣上前行礼,却见对方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看着自己这边,但笑不语。
这特使就有些不虞。负着手,板着脸道:“座上何人?怎么如此无礼?——顾家也算是世家大族,却被商贾之女生生带累,真是可惜可叹!”
齐意欣愕然半晌,看着那特使昂首看天的模样。沉下脸来,道:“来者何人?如此无礼,给我掌嘴!”
那特使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向齐意欣那边,正要说话,一个穿着不凡的管事娘子大步上前,来到特使跟前,出手如风,啪啪啪啪地扇了那特使数个耳光。
那特使跟着成士群这么多年。虽然没有被重用过,可也没有受过这种待遇,由不得杀猪一样叫喊起来,“反了你们!——敢殴打官家特使!不想活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