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凤湛的反应让人感到有些诡异,见此情形,在场的几个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呃……四弟,怎么了?那账册里面写的是什么?为何四弟如此反应?难不成那不是什么账册,而是别的?”
殷凤翔忍不住追问,可闻言,殷凤湛却只是转眸看了他一眼,随即在又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忽而开口说道
“不,是账册。里面写的是当年金启一案中,买官卖官的人员名单,和银两数目。”
殷凤湛静静的说着,可此时,他的话音一落,却只见在场的众人瞬间近乎同时一惊,左巍更是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什么?当年买官卖官的人员名单和银两数目?”
左巍忍不住叫了一声,随即脸上顿时又是喜悦,又是叫好的在地中间绕着圈子,边低声嘟囔道
“好,好好好,太好了!当年金启一案,虽然证据很多,但却从来没有什么证据说明,究竟是哪些人买官卖官,所以,对此我一直觉得奇怪……好,现在好了,哎,金兄啊,当年我心里知道你是清白的,但什么忙也帮不上,这回好了,你终于可以沉冤得雪了!”
左巍忍不住感慨,而直到这时,众人才惊觉,原来左巍和金启竟然是朋友。对此,随后回过神来的左巍也是深表歉意,随即便直接将自己和金启的关系说了出来。
原来,早在二十多年前,金启和左巍为同期科举考生。可左巍家境平困,连着路费都是同村的父老乡亲凑得,而本想着凑齐了路费,终于能进京赶考了,却是不想,在路上的时候,左巍却因为钱财被偷,困在了路上。
当年的左巍还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年轻人,虽然穷,但还是有读书人的傲气和风骨。所以也不好向人低头弯腰的要钱,可又没有办法挣钱,因此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由于没有钱付账,还被所住的客栈赶了出来。
那时候,左巍真的算是倒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甚至都想过了轻生。可就在这个时候,同样进京赶考的金启看到了他,在得知情况后,便马上二话不说借了他银子,并且带着他一同上路。
就这样,在金启的帮助下,左巍才顺利的进京,随后两人同时考中,金启高中当年殿试头名状元,而左巍则高中探花……至此两人算是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这是金启从来都没有对外人说过的事情,所以这些年来,众人直觉的金启和左巍私教很好,却是不知道背后有这样的渊源。
……
金启慢慢的说着,而说到了最后,却是不禁眼睛有些湿了
“是我无能啊,当年虽然心里也觉得奇怪,但却不敢多说一句。之后本想着皇上会将这件案子交给我,那么我一定将这事儿查的水落石出,可皇上却将案子交给了别人……最后落得金兄家破人亡,而我却无能为力!”
这么多年来,官场上的摸爬滚打,让左巍成了八面玲珑的老油条,但在骨子里,他还是正直的。而今天将憋很久了话说出来,左巍不禁哭了。
而在左巍那留下来的泪水中,有自责,有懊悔,还有对现在挚友终于可以沉冤得雪的喜悦。
众人静静的听他说着,心里也酸酸的。随后,在过了片刻之后,聂瑾萱却是不由得抿了下唇,然后抬眼看向左巍说道
“其实左大人不用自责。当年的事情,不是凭着左大人一人之力就能扭转的,眼下看来,是有些之人刻意让金大人背这个黑锅,所以就算当年左大人站出来为金大人鸣不平,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一个不好,想必对方还会对左大人下手,那么现在又有谁来为金大人平反昭雪?”
“再说,当年皇上既然没有将案子交给左大人,可能也是料想到,左大人和金大人两人的私交问题,毕竟这么大的案子,皇上不得不考虑查案的人选,而最后,虽然那裴大人没有徇私,可终究还是上了有些人挖好的陷阱……所以,说到底一切都是天意,和左大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左大人便不要再多想了。至少左大人有这份心意,想必金大人泉下有知,也会瞑目的。”
聂瑾萱这话说的有些安慰,但同样也是实话。闻言,左巍这才缓缓的吸了吸鼻子,然后点了点头。见此情形,聂瑾萱也微微松了口气,但随即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然后便直接走了出去
聂瑾萱动作从容,可看着她往外走,众人不由的一愣,随即刚刚恢复过来的左巍不禁皱眉问道
“呃……三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刑部,我要亲自给二姐验尸!”
说罢,聂瑾萱头也不回的走了。而一听这话,在场的众人不禁相互看了一眼,接着也跟了上去。
随后,一行人来到刑部,并来到一个秘密的房间里,而一进门,便只见房间中间的木案子上,蒙着一块白布。
见此情形,聂瑾萱不由得脚下一顿,但随后还是走了过去,伸手一把扯去白布,随即便只见聂瑾惠静静的躺在那里!
接下来,聂瑾萱也不迟疑,换上羊皮手套,然后便开始验尸……可就在随后,聂瑾萱打开聂瑾惠衣衫的瞬间,却顿时愣住了,随即猛的瞪大了双眼!
聂瑾萱的反应如此震惊。见她如此,在场的几人也是一愣,随即便也伸过脑袋看了过去,可就在看到眼前情形的瞬间,也纷纷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