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他们墙头草,这就是小国的悲哀,必须仰仗大国鼻息生存。
而暗卫立刻感到艰难,同时深刻体会到,除非吐蕃迎来第二场乃至更多的胜利,否则终难取代大唐天威。
慕容智道:“信中说父王母后十日后就将抵达,孤要去刺史府,与两位兄长服个软,府邸留下便是。”
角尔不想将关系闹得太僵,语气缓和下来:“我陪王子一起去。”
他并没有将这件事郑重对待,但谨慎起见,转身时还是打了几个手势。
那训练的几百名吐谷浑士卒中,有好几位一直关注着这边,眼见手势立刻心领神会。
两人换好衣服,带上一队随从,出了府邸。
刚刚翻身上马,角尔突然抬头,看向天空:“那是飞鹰?怎么到了这来?”
不比这位暗卫武功高强,目力惊人,慕容智眯起眼睛,只能看到一个黑点快速移动:“应是凉州世家子养的家鹰,敢在城中高飞,一看就是训好的,你别小瞧这种雄鹰,价比千金,比起青骢马都要贵呢!”
角尔舔了舔嘴唇:“唐国丰饶,遍地财富!”
一行人策马穿行闹事。
相比起之前西域商路阻塞,自从吐蕃军队撤离后,西域胡商疯狂涌入,凉州的市集比起一年前更加繁盛。
不知道是不是赶巧了,一行人穿过夕市时,竟被堵得途中,前面一排排马车堵着,马匹都难以前行。
慕容智等了片刻,见依旧是水泄不通,等不及了:“我们换条路。”
角尔不置可否,跟着绕路。
如此一来,时间不免更长,等他们到了刺史府,来到阍室前报备,慕容智一打听,才知道两位兄长一前一后,都到了半个多时辰了。
他快步走入,来到正堂,就见两位兄长正怔然地坐在席上,身后各自立着两位侍从,赶忙招呼道:“大兄!二兄!”
大王子慕容忠,二王子慕容万都站起身来,用怪异的目光打量了他一眼,又飞速收敛,招呼道:“三弟。”
慕容智来到第三个席位跪坐下来,看着空空如也的主位,奇道:“韦刺史呢?不是他书信让我等前来么?”
慕容忠道:“韦刺史刚刚还在,只是久候你不至,公务繁忙,就离开了。”
慕容智歉然道:“途中商队不绝,阻了道路,我绕上一圈,才来到府上,劳两位兄长等待了!”
慕容忠摆了摆手:“无妨!”
三人聊了几句,慕容智总觉得两位兄长态度有些古怪,刚要询问,就听慕容万道:“为兄有些疑惑,半年多前,你我兄弟因一点小事争吵,三弟突然搬出府中,另寻他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容智叹道:“是弟弟鲁莽了,我年岁见长,总想着出来有一番作为,才独自开府,又不愿低头,才一直没向兄长致歉,实在惭愧!”
慕容万眼眶一红,却又激动起身:“母后总说,兄弟和睦,才是家门大幸,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今日释去前嫌,也值得高兴,来,与为兄一舞!”
“好!好!”
看着曾经最要好的二哥,慕容智也立刻起身,走上前去,摆开架势。
扭身扬臂,旋转腾踏,招手遥送!
两个大汉沉浸在热舞中,感受着浓浓的兄弟情,仿佛心贴心一般。
不,下一刻,他们真的心贴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