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兰转过头去,看着另一处说道:“好在皇上这些天,都没有来延禧宫,否则我怎么伴驾呢?”
弘历没有召海兰,自然会召旁人。
新燕扶着阿箬在外头溜达,笑嘻嘻地奉承道:“主儿,今儿个夜里,皇上还是召您伴驾吧?”
阿箬今日穿着一件蓝底梅花的裙子,虽然颜色和其他小宫女有些撞衫,但这种颜色却更能衬托出一种清丽的美。可她此刻无意于这些,听着新燕的话,只是淡然反问道:“伴驾就是恩宠吗?也不见得。”
新燕笑着说:“这话呀,也就主儿敢讲!不过也是,皇上呀,这一个月里,小半时候都由您侍寝,这也不稀罕了。”
阿箬淡淡一笑:“今晚皇上,未必召我。”
新燕说:“今儿也不是什么节日,皇上不必陪着皇后娘娘的。”
阿箬冷冷说道:“今儿是八月初二,是我陪着乌拉那拉氏进潜邸的日子。”
寒宫。
天上一轮月如钩,如懿坐在寒宫的高台上,仰头望着月亮,不时眨着眼睛,记忆回到与弘历成亲那日。她拜堂,坐在床上,羞涩地等待弘历为她掀开盖头——
虽然只有两三秒,章总还是勾起了恐惧的回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他苏醒时,白脸才抬手给他把时间线倒转回记忆结束。
“朕方才是又失忆了?”
“不用担心,只是两三秒的画面回溯而已。”白脸叹了口气,“好可惜哦,看来你是真的没办法面对洞房那夜的经典剧情了。”
……
谁知,同样的夜晚,弘历虽没有召见阿箬,却也没有闲着。
他把高曦月叫来了。
高曦月弹琵琶,他便提笔作画——画的是凌霄花。
高曦月一边弹奏琵琶,一边扭头望着弘历。
弘历却只盯着他的画。
高曦月一曲奏罢,原想听到弘历的夸奖,却只得了一句:“行了,别弹了。”
她瞬间垮了脸,将琵琶递给一旁的茉心,自己则起身询问弘历:“是臣妾弹得不好,扰着皇上了吗?”
章总只有沉默。
他已经不想再提高曦月在弘历面前肆意妄为的举止了。
但她还能更进一步。
弘历道:“这么晚了,你回去歇着吧。”
高曦月笑了一声,却没有走,而是绕过御案走向弘历:“今夜良宵,臣妾想来陪陪皇上。”
(章总看得一头雾水:“他连不让人侍寝的权力也没有吗?”)
“皇上都不记得了吧?臣妾当年入府为格格,就是八月初二。”高曦月说。
“哦。”弘历专注地用笔,随口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