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彦章这一脚可把里面的人吓得够呛。谢贞风风火火走在前头,姚僧垣则是低着头走在后面,一脸无奈。待看清来人是谢贞等人后,柳敬烟和乳母吴氏舒了一口气。一直待在柳敬烟旁边的小胖子陈叔宝看见谢贞进来,叫道:“谢佬来啦!”
“谢佬?”谢贞听完。脸色一沉。不就前阵子无聊和他玩的比较欢嘛,好嘛,这小子还会起外号了,而且还是佬,感觉是在骂人啊。谢贞强忍着露出一丝笑容,朝陈叔宝招招手道:“黄奴快来,阿兄有好吃的给你吃!”
陈叔宝肥嘟嘟的脸上挂满着笑容,拍着手,准备跑出去。
“黄奴!回来!”柳敬烟喝道!
“哦!”陈叔宝听见柳敬烟的呵斥,吴氏又抓住了小孩子的手,小陈叔宝只能苦着脸站住,眼泪汪汪看着谢贞,看的谢贞都有些发毛。
“竖子,你想干嘛,都说了,我不走!”柳敬烟翘着头道。
谢贞继续忍着说道:“听话,趁现在魏兵还没有完全占领,我等渡江等候你姊夫如何?你姊夫临行前不是让你听话嘛?”
“我姊夫可没交代让我听别人的话,我只听我姊夫和阿姊的话!”
“你!?”谢贞气头开始上来,“不走是吧,别逼谢某来硬的!”
后面听着话的姚僧垣赶紧掩面,似乎预料到即将发生的惨案。
“竖子!你,,你想作甚?”柳敬烟被谢贞这么一吓,有些怕道。
“没事!你就安心坐着就行。”谢贞眯着眼,微笑道。
“彦章,你去把咱们柳家娘子的行李收拾好,还有小黄奴的东西也一起收拾,嗯,还有,我看柳小娘子行走不便,安排几个人,把柳小娘子抬走!”
“竖子!登徒子!不要!不准动我的衣裳!”柳敬烟带着哭腔道。
“那你走不走?”
“不走可以不动我的衣裳嘛?”柳敬烟哭着问道。
“你说呢?”
“那你等出去,我这就收拾。”柳敬烟嘟囔道。
谢贞有些无语,摆摆手,众人出去等候。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柳敬烟哭哭啼啼走出来,吴氏背着行囊,带着陈叔宝缓缓走出来。
“别哭了,有甚可以哭的。”谢贞有些无奈过去拉一把手,结果,柳敬烟一个甩手,谢贞知道,收了回去。随后低着头跟在柳敬烟旁边,丝毫没有刚才那般的英雄气概。
“郎君,要不要跟寺内主持说下,我等走的事。”谢彦章问道。
“你觉得你好意思去和他道别嘛,还是赶紧走吧,你我没钱补偿人家的房门,走吧。”谢贞满脸写着无奈。谢彦章看见地上那扇门,也是灰溜溜走了。
江陵城东北处某密林。
一群人正在此处歇息,一个青年男子朝一个坐在地上喝水的中年人问道:“阿爷,大公子他们可是还在城内,我等不去救出公子他们嘛。若是如此回去,恐怕司空那边不好交代啊!”
那中年人咕噜咕噜一阵痛饮完,抹着嘴说道:“我怎不知,只是如今江陵城破城将至,你我率领这几百部曲去解救大公子,无异于飞蛾扑火,谈何容易。不如先逃回京口,另谋打算。量司空大度,必定不会怪罪于我等,以后再另谋打算,如今天下大乱,你我父子当保全自己为先,其他事再去计较也不迟。”
那青年听完,也只能无奈应承。“敬成知了。”
那中年人叹道:“想不到我徐孝节昔日东征西讨,侯景,李迁仕皆被我用谋击败,今日竟落得如此狼狈,仓皇而逃,当真耻辱!”随后锤树叹恨。
“阿爷,时候不早了,走吧。”
徐度望了望东南方向,长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