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条细长的小蛇,通体白色,正吐着黑色的蛇信。这条蛇,她十分的熟悉。
“呜,大白……”沈苍苍哀嚎了一声,“都说不能偷喝我的药啊,很苦的呀!”
沈砚山倒是没有注意沈苍苍无奈的样子,而是走到坐在一边的老人身边,“重大夫。”
老人抬起脸来,脸上冰冷的的表情,瞬间带上了几分笑容,“世子来了呀?快坐坐……渴了没有,要喝什么茶叶?”
重大夫像是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起身变跑到院外找人送茶水和点心进来。
沈苍苍将小白放在了桌上后,才瞪圆了眼睛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沈砚山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晏家小姐带给你的。”沈砚山将手里的古琴放在桌上,嗓音依旧淡淡的。
沈苍苍露出惊讶的神色,忙去看着那张古琴,想要动手弹一下的时候,却又被沈砚山拿走了。
沈砚山的动作极快,沈苍苍完全没反应过来,古琴就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沈砚山!”沈苍苍气的跺脚,“那是素素送我的。”
“带给你看而已。”沈砚山淡然地说。
在沈苍苍的记忆中,自己的这个堂哥一直是个怪人,做任何事情都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因为他一直懒散,所以大伯父当年才会将他送到边疆去历练。
不过都八年了,沈砚山依旧和从前一样讨厌。
沈苍苍有些无奈的趴在桌上,将手放在大白的头上,轻轻地抚摸,“这件事情,你也不能怪素素啊,那张琴都放了多久了?十多年都没有人用过了。而且,素素和别人不一样,她是个好姑娘。”
“就因为她不怕蛇?”沈砚山瞟了沈苍苍一眼,又将目光放在了古琴上,“所以,你就觉得她是个好人?”
沈苍苍没有说话,只是顿了顿手上的动作。
好人?
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就没有好人二字。
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忘记,就能彻底的忘记的。
沈苍苍沉默不语,躺在她手边上的大白,像是感受到她的悲伤,赶紧立起身子,爬到了她的面颊附近,用蛇头蹭蹭了她的鼻翼。
大白的动作很轻,却让沈苍苍有些酸涩。
有的时候,身边的人,其实还不如这些冷血的动物。
过了一会,沈苍苍才慢慢地道,“她不讨厌大白,也不讨厌我……她给我的感觉,和大伯父一样。”
沈砚山目光微滞,沉吟道,“评价略高。”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沈苍苍摸了摸被大白蹭的发痒的鼻翼,“难道你和薄如颜一样,觉得她是晏大人的女儿。所以觉得她不好吗?晏大人那张脸,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而且我听说,晏大人刚从原州回来。那个破地方,也就只有他愿意去了。他可是好官……哪里是薄家那些人能比的?”
沈砚山听了,想了想才道,“薄如颜?她是谁?”
沈苍苍:“……”
这下沈苍苍懒得再同沈砚山继续说什么了,她这个堂哥总是有气死人的本领。
在沈苍苍的眼里,沈砚山是个极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的人,而且平日里他的话也极少,整个人冷冰冰的。像是一个大冰块一样。
沈家世代从武。她的父亲还有众多伯父叔叔,都是粗人。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极少读书,连字也写的极丑。母亲总是笑着说。父亲的字就跟虫子爬过似的。难看的很。
沈家不重文,但是却有一座高大的藏书楼,藏了不少的书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