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这才好像放心了一般,她乖乖地张开手臂听话地配合着,任由靳承寒动作生硬地将衣服一件件替她穿上。
直到最后一只小袜子穿好。
靳承寒这才几不可察如释重负地暗暗叹了一口气,他甚至觉得自己累出一身冷汗,那感觉比他不眠不休加班好几十天都要辛苦。
不仅辛苦,还惶恐。
这么一个柔弱不禁风的小东西,他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能让她摔了碰了。
小团子却好像看上惬然自得的很,她一双小短腿在床边晃啊晃,晃啊晃,也不知道累似的,突然心血来潮地问:"妈妈说,你以前送过她一个很漂亮的木雕?"
她话音刚落。
靳承寒握着梳子的修长手指就微微顿了顿,幽黑的眼眸深了又深,是送过,但后来被他亲手毁了。
靳承寒几不可闻地低声嗯了下,又问:"她还跟你说过什么?"
"说你笨。"
小团子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她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清脆的小奶音咯咯笑了好久,才继续说:"还说……你很好。"
靳承寒动作小心地帮她梳理着一头长发,下意识地就追问:"怎么个好法儿?"
"对她很好。"
小团子如实地转告了沈言渺的原话,一板一眼说得有模有样:"妈妈说,你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好最好,也是最爱最爱她的人。"
算她还有点良心。
靳大总裁对于小团子口中的每一个字都表示很满意,他洋洋自得地挑了挑眉头,正准备继续说些什么,就听见小团子又悠悠地接着说。
"可惜就是脾气太坏了,跟个小孩子一样,不讲道理还幼稚。"
吧唧——
靳大总裁心里刚刚才缓缓升起的希望的泡泡,就这么无情的破灭了,破灭得那么利落干脆不说,还远远溅了他一脸水。
很好。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当着自家女儿的面,诋毁他这个父亲英明神武的形象就算了,还敢放话说他幼稚不讲理!
不讲理是吧?
靳承寒在心里默默给沈言渺记了一笔暗账,他不显山也不露水,动作略显生涩地将一只珍珠发卡,别在小团子头发上,淡淡地说:"梳好了。"
嗯?
这就好了?
速度比干妈还快欸?
小团子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睛,就赶紧踩上自己的小拖鞋,噔噔地往镜子前跑去,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出自这个人手里的发型长什么样子。
靳承寒也不紧不慢地跟着她走了过去,他一双黑眸定定望着在镜子前左照右照的小丫头,出声问:"还可以吗?"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