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
苏凛居住的听竹轩里。
主卧中,苏凛自从被祈毓又一次坑了之后,心里是无比的懊恼。
尤其是他还被祈毓打得鼻青脸肿,更是让他没心思出门招摇过市,只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府中养伤。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月白色寝衣,神色慵懒地坐在一张缠枝葡萄石英罗汉床上,嘴里不断地发出‘哎呦’、‘哎呦’的痛苦呻吟声。
他的右手中拿着一面铜镜在照着,仔仔细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当他看到自己那张原本俊美非凡的脸,被祈毓那个没良心的损友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时,嘴里不由得咒骂连连。
“该死的祈毓,本公子规规矩矩的待在王府两个多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是这样对待我这个朋友的?”
“你给我等着,本公子此后若是还能再被你坑到,我就不姓苏。”
苏凛感觉自己的脸疼得厉害,身上更疼,就像骨头散架一样的疼。
忆起他在王府中被祈毓压着打的那一幕场景,他是越想越气:“祈毓,你这个只知道恃强凌弱的混账,从此以后不再是本公子的朋友,我要跟你绝交。”
他一边骂着祈毓,一边用消肿的药膏涂在脸上。
当他手中的药刚刚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疼得他忍不住地哀嚎出声:“哎呦,我的脸啊!”
他决定了,等他的伤好上一点后,他就去游山玩水,一定要离屹阳城远远的。
祈毓的武功在他之上,他们两人的身份更是无法相比,他惹不起,总能躲得起。
他的床前站着一身粉衣的白桂,将他的一举一动皆看在眼里,抑制不住地捂嘴偷笑。
她的笑声没有丝毫的遮掩,清晰地在房内响着。
苏凛气怒地盯着她问:“白桂,你还是不是本公子的丫鬟了?”
“本公子落难了,你就这么开心?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啊?你家公子这会儿是真的好痛啊。”
他快要气炸了,跟了他多年的丫鬟,不但不心疼他的遭遇,还笑话他,哪有像白桂那样当人家丫鬟的。
也就是他脾气好,如若换成别人,白桂只怕早就死了八百回了。
白桂笑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
“公子,毓王和毓王妃恩爱有加,情比金坚,毓王又是事事以毓王妃为重。”
“可您呢?毓王是因为信赖你,才让您扮成他来混淆敌人的视线。”
“结果呢?您倒好,您直接把王爷演成了一个只知风月的浪荡子,把他多年来的好名声毁于一旦,他不打您,又该去打谁呢?”
“要奴婢说,公子您这一顿揍挨得不冤。”
白桂在王府时,偶有听闻府中丫鬟说起毓王和毓王妃的故事。
听说他们两人成婚之初,毓王妃的神智只与五岁孩童一般。
即便是这样,毓王也从未嫌弃过毓王妃。
好吃好喝的待着不说,还下令不准府里的任何人欺负王妃,试问像毓王那种又俊又好的夫君,有谁会不羡慕毓王妃呢?
苏凛被白桂的话语堵得哑口无言。
他何曾想败坏祈毓的名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