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深吸了一口气,止住了胸口的剧痛,让人把不良帅铁信唤过来。
“如今,朝中大臣如何?”
“这……”铁信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他们究竟有没有钱?”女帝盯着他。
铁信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个微臣不知。不良人不涉朝堂之事。锦衣卫或许知道。不过,微臣却也知道一些事情!”
“什么事?”
“工部尚书柳善逃离白玉京之时,带走了大量的军饷,预计数目有三万两。此事,各个大臣并没有向陛下禀报,可想而知,这些军饷绝大多数都没有发到下层军士手中!”
“……”
赵青颜盯着铁信,只觉得自己要窒息。
“三万两?”
话语,宛如从牙缝中蹦出来一般,杀机迸射。
“正是如此!预计有三万两。而其他军饷有多少落在那些逃走的大臣手中,谁也不知道。”铁信小心翼翼的说道:“这几日,又有一个人告病请假,只怕早已经不在白玉京!”
“为何……”
赵青颜险些窒息,牙缝中再次蹦出几个字:“会如此?”
“他们本身不干净,他们心知若是白玉京围城被解,诛九族的将会是他们,所以,如今趁乱是最好的选择!”
“他们身为国之栋梁,不应该为天下,为子民,为景国和为朕做点事吗?如果人人都临阵脱逃,谁来保卫景国?”赵青颜盯着铁信说道,嘴角溢出的血丝已经越来越浓。
又一字一句的说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铁信看着她,没有开口说话,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她就连一手扶持自己上位的授业恩师都能杀,还有谁不敢杀不能杀的?如今朝中众臣恐怕早已经如坐针毡。
在朝中争权,恐怕也只不过是为了后续投降争取筹码罢了。
赵青颜死死的盯着铁信,见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由愕然,猛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陛下!如今只能等袁可立将军回来,由袁可立将军统领众军,这样或许可以争取到喘息之机。要不然,朝中人心惶惶,只怕逃离之人会数不胜数!”
赵青颜盯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虽然铁信没有开口说,但是赵青颜大抵已经知道他的意思。
如今大景,君臣早已经离心离德。
谁也不相信如今大景能守住白玉京。
没有继续呆在宫中,赵青颜走出宫门,朝着外面走去,她想要去看看外面的情况究竟如何?
如今,要守住大景。m。
死了也要守。
“若是镇国侯许青还在,大景肯定不会步入这等境地?有全编织的白袍铁骑,谁敢兵围白玉京?”
“正是!当年许青一穷二白,趁乱崛起,以区区一万兵马击垮了武宣侯三十万正规军,这等战绩,千年来绝无仅有。若是他还在,区区黄巾军大顺军又算得了什么?”
“听说听雪楼也是许青的,如今已经宣布效忠武国太子顾明月,若是听雪楼的高手加入,谁人能抵挡!”
“以前镇国侯许青还在之时,大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朝中众臣无人贪,无人敢反,然而如今仅仅只过去了三年……仅仅三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当四个月前镇国侯许青被凌迟诛杀之后,似乎就已经注定了白玉京的结局!”
一个字一个字的传入耳中,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在议论?
赵青颜只觉得那些字宛如是一把把一银针一般,锋利无比,狠狠的刺入了她的心脏中。
她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咬紧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