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待会回来陪你。”洛神道。
“那你可要早点回来。”师清漪将下巴搁在浴桶边上,眸中似有春水摇曳,眼巴巴地着面前的洛神,笑着说:“我你……特别特别行的时候。”
“好,很快。”洛神忍俊不禁,低了身子,吻在她额头上。
师清漪没有理准备,眸子略微睁大。
洛神吻过她,这才快步离去,将浴房的门带上了。
只浅浅的额头吻,师清漪似尝到了不了的甜头,更闹了红脸,捂着脸坐在水中回味来。
许久没有这种能和洛神放松独处的机会,她现在只觉浑身的毛孔都似惬意了来,底只盼着洛神能早点返回。
洛神离开浴房,一路穿过木屋的院子,往外头走。
一开始她脚下还轻捷似飞,走到后面,脚步逐渐有些虚浮了来。不过她并不理会,而围着千芊的木屋走了一圈。
木屋的几房间里漏出朦胧的灯色,外面的林子陷入一片沉沉的黑色。
洛神停下脚步,站在夜色中,一不,似乎在沉默地感知什么。
林子里的响窸窸窣窣的,大概有夜行的物在树影中穿梭,虫鸣也在低低地响着,夜风穿过林子,吹着茂密的树叶,更一路吹拂过来,撩着洛神的长发。
洛神侧耳静听了片刻,面朝着千芊的房子,在黑暗中缓缓抬手。
有什么东西似乎从她手中游了出去。
也许天色太暗,也许那东西太细,无在夜色中留下任何痕迹。它们像夜游的某种不被发觉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游曳,穿过树枝,将那些树木连接来似的,掠过树叶尖端,跟着朝木屋上去。
屋顶,院落,篱笆,院子外面的那些树,虽然过程不见,但都在一瞬之间被什么东西笼了进来。
仿佛有许多东西围着这座木屋,造了一极其精细,又不会被发觉的网。
只要在木屋周围有了这张网,就算有潜藏在暗处的“飞虫”虎视眈眈,意图不轨,一旦那“飞虫”在潜行靠近木屋时,撞到这张“网上”,就能立即被这张网所感觉到。
布置完毕,洛神的手垂下来,双肩微微有了些许颤抖。
她走了几步,脚步开始有些踉跄,这使她不不勉强扶着一棵树的树干,停下来歇息,剧烈地伏着。
缓和了片刻,她见木屋漏出的温暖灯色,知道师清漪还在她,连忙快步往院子里走,并将木门轻轻闭上。
不过她并没有先回浴房,而先走到与厨房相连的水房。
她耳畔的发丝被冷汗濡湿了些,肌肤更凉似没有温度,便用水盆接了热水,将自的双手浸在里头,让自的身体先暂且回温。
水盆架上方悬着一块铜镜,大概千芊平常洗脸时,照镜用的。
洛神的双手仍在水中没有收回来,抬眸子,默默地着铜镜中的自。
蒸腾的白色雾气晕霭而上,模糊了她在铜镜中的面容。
洛神抬一只手,在铜镜表面缓缓抹了两下,抹去上头的水汽。
铜镜逐渐清晰了些,能到镜中她的双眸缓缓浮现出一抹幽蓝之色。那深到让人绝望的深海之色,让人在这深不见底的幽蓝中沉堕,没有半点喘息的机会。
在那么一瞬间,她那原本就静敛的面色更近乎冰冷,如同一片冰雪落下来,悄无声息地覆盖了她,甚至冷漠像没有半点感情存在。
洛神恍惚了下,连忙低下头,鞠一捧温热的水浇在自脸上。
水滴沿着她的面颊滑落,如同水渍在白雪上轻掠下来,再滴落在水盆中。
洛神洗过脸,再度抬头,向镜中。她的眸色已经恢复,只眸子往下垂着,湿润的长睫在眼底下投下阴影,衬她眼中幽暗的那片夜色,越发深邃了些。
洗过脸,浸过手,洛神身上的温度终略微有了些回转,这才整理了一下自的发丝与衣着,快步向外跑去。
她怕师清漪急了,跑速度很快,很轻,生怕惊扰了这安静的夜。
洛神推开浴房的门,轻轻走进去,将浴房门带上,就见师清漪双手交叠着搭在浴桶边沿,脑袋枕在上头,侧着脸颊闭着眼,似乎睡着了。
洛神伸出手,在她露出来的肌肤上轻抚了下,感觉到她露在外面的身子已经有些凉,连忙捧了热水从师清漪的肩上浇下去。
热水覆盖的感觉暖融融的,从肩头滑落,师清漪这才睁开了眼,眼中朦胧地觑着洛神。
她眼中既有潋滟的水雾,又有着刚刚醒转的睡眼惺忪,迷糊中带了些潮湿,轻轻发出了一近乎梦呓的音节,轻轻软软的。
“怎地睡着了。”洛神边给她浇热水,边道:“着凉了怎生好。”
师清漪身子也不抬,任由洛神用热水滋润她的身子,自仍然保持着趴在浴桶边沿的媚懒姿态,着洛神笑,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人坐在这很无聊,就趴着眯了会,眯过了头,谁让你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