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清漪正要去问一问兆珏,她刚迈出一步,洛却握住了她的手。
洛的手比之的任何时候,都要来冰凉,像没有什么温度似的。
师清漪心里莫名地跳了跳,对上了洛的目光。
洛的眉微蹙,眼底有些幽冷,道:“不必去了。”
师清漪明白洛这话是对的,梦铃或许很快就会停下,去了也是徒劳,她们估计这次要失去抓住布梦人的机会了。她并不放弃,哪怕还有最后一丝希望,她都去碰碰运气。
“我……”
师清漪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洛却道:“你让们将所有的夜明珠都收起来,莫要留下半点光线,也莫要动。”
师清漪从未见过洛露出这种表情,像是下了个什么十分艰难的决定,洛的眉一直是蹙的,声音都有些轻抖起来。
师清漪心底疑惑,不知道洛要做什么,无论何时,她都选择先相信洛的抉择,立刻配合洛的要求,高声说:“都将夜明珠收进袋中,莫要漏出任何光来!待原地,莫要走动!”
她这声一出,兆珏,兆唁还有那些官们都听从她的吩咐,急忙将夜明珠收回袋里,并束紧了束带。
鱼浅和濯川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依言照做了。
师清漪莫名有些紧张,她的手先从洛手中抽回来,快速将己的夜明珠也收好了,四周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面只剩下洛的轮廓,师清漪伸手过去,新握住了她。
光线被吞没以后,她感觉洛的手更凉了,连那面的轮廓,都仿佛寂寥像个单薄的影。
“清漪,我回来之,你站此处等我。”洛道。
这次她并没有使“可好”那样的问询语气,而是一种十分直截了当的嘱咐。
“回来?”师清漪浑一悚,一颗心顿时往下掉:“什么意思,你要去何处?”
她最担心洛让她原地等。
因为她潜意识里害怕,她会等不到她。
“我不去何处,只是你附近,我会将那铃声源头找出来。”洛原本冷冽的声音柔和了下来,贴她耳边,极轻地道:“不必担心,以你的目力,黑暗中亦能看见我的影。”
铃声还继续响,像某种催人魂的铃音似的。
师清漪听见洛说要去找出布梦人,而且语气还是那样笃定,她毫不犹豫地就相信了她。
她看来,铃声是寻找布梦人的最大线索,她不确定铃声还能持续多久,怕耽搁了洛的时间,只松开了手,低声说:“我等你。”
洛转过,背对她向走去。
师清漪的目光一直瞬也不瞬地跟随洛黑暗中的那道轮廓,她不知道洛要去哪里,洛让她等,她暂且答应了,一颗心却始终悬嗓眼,只能这样看。
还好,洛走了一段距离,就停了下来。
她果然如她允诺的那样,站了师清漪目力所及的范围内。
并不算近,以至于从师清漪这个位置看过去,她的影像是变更缥缈了些,那些周围的黑暗像裹缠了她上,将她整个人浸里头。
洛回头,似乎是朝师清漪看了一眼,之后转过去,背对师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