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懊悔,却又糊里糊涂,不知道自己怎么,只是隐隐觉得自己并不够温柔。
其实她是想倾尽一切给洛神最极致的疼爱,小心翼翼捧着,只怕她碎,可为什么自己好像开始变得怪怪的。
“没有。”洛神心口起伏,轻声回她。
师清漪这才略微打消疑虑,脑海里一热,吻在洛神的唇上。
洛神睫毛轻颤着,紧紧攀着她。
现在像是压在冰面下的狂风暴雨。
一旦相贴,变为更深一层的交缠,那骤雨就可能控制不住,即刻倾盆。
师清漪这样闭着眼,亲了几下,浑身的毛孔逐渐像是灌满了岩浆一样,呼吸也灼热起来,过一会,她闭着的双眸微微睁开,里面的红晃开来。
她感觉像是脑海里突然闯入锋锐一箭,将酒意划破。整个世界像是变成血色,一切的醉意朦胧被什么一把拢住,再紧紧收缩,要被捏碎了似的。
师清漪虽然还醉着,但潜意识里已经感觉到了恐惧,双臂立刻松开,唇退开来。洛神也察觉到了师清漪的异样,双轻柔地放在她的背上,缓缓轻抚。
和着洛神轻柔的节奏,师清漪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她其实现在并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停下,但内心深处知道不应该再继续,不过这种事竟然在半途停下,实在觉得丢脸,难为情地说:“……我好像有点不舒服,觉得很热,是我……感冒吗?”
“嗯。”洛神不忍告诉她真相,顺着她的话。
“那……如果传染给你就不好了。”师清漪面颊更红:“可不可以先存着,等感冒好了,再继续?”
“可以。”洛神轻柔笑。
师清漪既窘迫,可看着洛神这抹笑意,又觉得无比安心。反正现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和洛神躺下,就舒舒服服地抱着洛神,将脑袋埋进她的肩头。
洛神倚着门,这样站着抱了她好一会,等师清漪意识越迷糊以后,她这才重新将师清漪的身子打横,兜着她往真正的床那边走去。
师清漪这次没有再执着地将门认成床,乖乖躺下来。
洛神给她盖好被,坐在床沿凝望着她的睡颜,眉间聚着爱怜,却又含着一丝苦。
师清漪伸出手,捏着洛神的衣袖口,喃喃自语:“你……自行车……藏起来了吗?”
“还未曾。”洛神怕她听不清,特地凑到她耳边。
“那你……那你要藏好了。”师清漪困倦了,还不忘交待:“知道……我知道你怕被别人看到,笑话你,但是……但是我不会笑你。”
“好。”洛神的指在她脸颊上一下一下地滑。
等师清漪终于不再说话,看似平静下来,洛神陪了她好一会,这才扭头去看床头柜上的机。
机里的内容已经传输完毕,洛神神色复杂地盯着机看许久,像是认命一般,挪开目光,站起身来,安静地走出了房间。
洛神一路下楼,先是回到后院,将自行车重新放进杂物堆里,用防水布盖好,之后到客厅的茶几上,每一样零食都取了一些,再倒一杯热水,上楼走到一水的房门口。
洛神先是用手放在门把上,试探地轻拧了一下。
果不其然,一水太过害怕,房门是反锁的。
因为之前一水有交待,洛神也就没有敲门,只是低声道:“一水,零食。”
一水在房间里左等右等,始终不见零食送过来,早就快饿晕。终于下决心在发姓林的照片过去的时候,顺带催了一下,谁知道又等许久,他心里着急,又不敢出去,苦苦撑到现在。
房门打开,一水耷拉着脑袋盯着洛神:“……为什么这么慢啊?”
洛神面无表情:“表妹不乖,颇费了些时间,这才哄她睡下。”
一水也知道师清漪是醉,可能醉的人是比较难伺候,一水也不再抱怨了,从洛神里接过零食。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洛神还考虑周到地带一杯热水上来,他本来还担心吃零食的时候会口渴,现在正合他意。
洛神感觉到一水身上有一种与之前不同的气味,略蹙眉,无声嗅嗅。
这气味香得浓郁,但分不清是什么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