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神声音显然闷了一,只是:“当时我才七岁。”
师清漪说:“……所以七岁的你,害怕鬼故事?”
她显然像发现了什么无比鲜的趣事,甚至自己往洛神那边又挪了距离都没意识到,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致:“……怎么个害怕法?”
洛神说话。
师清漪原就牵着她的手,看她回应,就攥着她的手,略微僵硬地摇了摇。好现在夜色覆盖,遮掩了师清漪充满戾的红眸,否则她睁着一双红眼睛去摇洛神手臂的模样若被瞧见了,她自己恐怕也无地自容了。
洛神被她这样轻摇了下,终究是松口了,:“那时我写完了理,到了夜间就寝时,难免回想起来,便偷偷将匕首藏在我的枕头底下。那时我很小,只是想着若鬼夜里来捉我了,我可以一刀捅死它。”
师清漪:“……”
……这到底是怕呢,是怕呢。
“……后来呢?一直怕到岁才怕的?”
师清漪洛神的小时候总是很感兴趣,知觉又靠近了,这回乎要蜷到洛神边去了。洛神感觉她过来,侧着子,在黑暗中近距离地看着师清漪。
洛神似乎是轻轻叹了口,大概是有点无奈,但是师清漪想听,她是:“七岁当年,便怕了。我觉得总在枕下藏着匕首是法子,得锻炼自个,是以那一年我将娘亲收集的鬼故事全部看完了,且看了好遍,看得麻木,再也必担忧鬼会来了。”
难怪总是这么多鬼故事,原来小时候就看了一整个屋子。师清漪心里这样想着,知为什么,心里又有了一种微妙的飘然,这种飘然如同踩在柔软的云朵之上,虽然她现在浑仍然如同被丢进火焰中炙烤,这种飘然却给予了她短暂一瞬的舒适。
她像在烈火中得到了一束大而蓬松的棉花糖。
虽然棉花糖化掉了,但是化掉的糖浆仍然让她品尝到了那种甜度。
师清漪轻声说:“你以前很少说你小时候的事。”
静了片刻,洛神:“说得少,是怕你笑话。”
师清漪说:“小时候又比大,很多事都得头学起,就算你小时候怕鬼故事,又是什么丢的事。”
洛神问她:“你笑了么?”
师清漪连忙说:“……没有。”
洛神幽幽:“四周这般黑,即便你笑了,我也瞧见。”
师清漪感觉到洛神好像在逗她,问她:“今天你和我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如果你怕笑话,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是主动和我说这么多细节?”
洛神却:“你喜欢听么?”
师清漪点头:“……嗯。”
“那你听了欢喜么?”
“……嗯。”
洛神就回答了她:“我希望你欢喜。”
师清漪听了,牵住洛神的那只手由得攥得更紧了一。她出了汗,手指扣的时候,温腻柔滑。
语言有一种魔力,它在与之间的系之中可或缺。如果一个怎么和别说话,那或许并是她真的那么冷淡,而是为,别都是她心里想与之说话的那一个。
洛神在外面前少有言语,如果是很重要的事,她能开口就开口。
但是在师清漪面前,就一样了,她止有胡说八,有甜言蜜语,甚至会说故事去逗她开心。她这漫长一生的温柔浅笑与婉转言语,在旁看来多么难得见到听到,却唯独只给了师清漪一个。
“我现在很开心。”师清漪在这种状况下,难得直白地表达了自己此刻的绪,她洛神说:“我也希望你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