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弑神
“我从没有听说过什么封觉之法。”夜的眼中浮起许疑惑之色:“觉,是主人独有的力量,这个世上,只有主人才能够供养觉。就算有封觉之法,主人也不会让我们知道。”
洛神仔细端详起了夜额头的那抹极其细红的印记。
片刻后,洛神将自己暗忖的想法说了出来:“此印记底藏着觉的源头,既然觉只能从此印记处被抽出,应是可以将其看做是觉出入你体内的门户。既为门户,许是有将其闭合的可能,只要闭合此印记,令其消失,的觉也许便不会再被抽出了。”
夜她用心替自己琢磨着封觉的解决办法,神色也越发认真了:“我的这个印记,的确是能够闭合。这个印记,也是因为主人为我供养了觉,才会出现,果主人不在,印记肯定也会消失,但是在印记消失之,觉就会立即被抽出来。”
师清漪仔细分析了夜所说的话,说:“说的并不是消失,而是抽出,对吗?我本来以为,果古神死了,他的力量肯定会最终散去,那么们这受到觉供养的人,身体里的觉应该也会跟随消散。可你用的却是抽出,那是不是意味着,觉在古神死的时候,并不会散,而是有了一个去处?”
果真的是这样,师清漪唯一能想到的这觉的去处,就是古神的身体。
在古神死之时,曾经供养出去的觉都会回归古神的身体。
夜听师清漪这一问,似乎是犹豫了一。
她垂眸看了怀里的长生一眼,长生此刻正为着夜有了感情就会被惩罚的命契真相而难受,双手抱着她不松手,脸也埋在她肩头。
虽然看不太清楚长生的神色,但夜的掌心贴着长生的背,能感觉到长生身体所传递而来的轻微颤抖。
长生在害怕古神会给夜带来的惩罚。
更害怕一旦古神死去,夜就会变成留息之体。
夜虽然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许感情和情绪的感知,却还是难以准确明白害怕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她能从长生此刻身体的反应,大概判断出长生应该是在恐惧的。
“别怕。”夜贴着长生,低声说。
长生愣住了,立即抬起脸,看向夜。
“是有去处。”夜将长生揽紧了,甚至还轻轻拍了长生的背,似乎是在安慰长生,眼眸中的夜色更浓,终于说:“当神即将死去之时,神会做最后的挣扎,渴求力量,而神曾经分出去的那些觉,也是力量的一部分,在那个刹那,神将会全部收回,所以我的觉会在那个瞬间被神抽出来,回到神的体内。而当神彻底死去了,神身体里的觉就会全部散去。是……这么一个过程。”
“夜,……”师清漪诧异不已。
夜说的这番话,她刚才其实就差不多猜到了,只是想向夜确认一,抽出的觉是不是最终会回归古神的身体。
这个答案和她猜测的是一致的,她并不意外。
真正让她惊讶的是,夜并没有像是以那样,在问出和古神相关的问题后,三缄其口。夜以前迫于古神的惩罚,很多时候问她的时候,她会表现出为难,会说她不方便。
可这一次,她竟然十分直接地说出了古神果死去时,会是一个什么具体情况。
更重要的是,夜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没有再和之那样,使用“主人”的称呼。
而是直接用“神”这样一个不卑不亢的客观词汇,来称呼那位古神。
洛神也安静地觑着夜。
师清漪从夜这番话里看出了夜的选择,低声问:“夜,是不是不想再做执行了?”
她能感觉到,夜不想再做那位古神的仆从了。这对于夜而言,是迈出了多么重要且艰难的一步,甚至远胜过她如今产生了许的感情。
“是。”夜目光沉沉的,回答。
长生在她怀里蜷缩了。
洛神道:“既然你已定了主意,我觉此事尚有转机。言说古神一旦死去,额头的印记便会闭合消失,在此之觉会被古神抽出,回归古神之体。那只要我们在古神将死,抽取你的觉的时刻,将的觉用什么法子封堵住,阻止其汇入古神之体,待古神彻底死了,的印记也随之闭合,断了门户,身体里的觉便再也不会出来,而是永远地封存在你的体内。”
“对。”师清漪似乎在无尽的黑夜中窥看到了这么一星半点的曙光,赶紧点头:“这样就算古神死了,身体里的觉散了,的觉也不会散,就能……一直活去了。”
“太好了。”鱼浅喜道。
其余的人也都面露欣喜之色,至少夜的这条路,并没有被完全堵死,还是有那么点希望的。
“夜,不要被惩罚,更不会变成留息之体。”长生眼中泛着水光,道:“我们会想法子救。”
“好。”夜与长生说话的时候,声音很轻柔:“长生,不要怕。”
“……我不怕,不怕。”长生摇头,哽咽道。
夜看向洛神:“洛神,我想我明白了那两句话的意思,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