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门,一阵香气扑鼻,玄关处摆放着两盆兰花,开得正艳。
抬眼看去,房间里收拾得整整齐齐,窗明几净,很符合日本女人的居家风格,只是在窗口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两三件女人的衣物,让叶凡不由地多瞧了一眼。
“啊,对不起,华先生,唐突您了!”橘梨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不由地一热,赶紧快步走过去收拾起来,同时说道:“请随便坐,我换下衣服就来。”
“好。”叶凡四处打量着这间居所,在榻榻米上盘膝坐下,静静等待着。
五点刚过,天色渐暗下来,处在地球最东端的日本岛已笼罩在黄昏中。
橘梨纱多年单身未婚,私生活十分简单,一心扑在事业上,给外界的印象是相当正面良好的,这处居所内完全找不到一丁点男人的痕迹。
当她再次出现在叶凡眼前时,端着一个大茶盘,上头摆满了精美小巧的茶具,其中一个大茶壶里冒着丝丝热气。
整个人的装束也焕然一新,小礼服和套裙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洁白素雅、印有几簇樱花的居家和服,只有在招待贵客时,日本女人才会如此隆重!
头发上插了几枝簪子,造型盘得十分端庄高贵,橘梨纱哭红的眼睛也已收拾妥当,娇小玲珑的身材快步移动,跪坐在叶凡对面的小桌板前,有条不紊忙忙碌碌地整理着茶具。
“华先生,实在让您见笑了,平常这里没有什么人拜访,所以收拾得很少。”尽管刚刚被叶凡看到了晾晒的贴身衣物,不过此刻她却没有过多的拘谨,布茶的同时,开始和这位陌生客人聊起来。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叶凡随口答道。这些衣物算得了什么,比这更劲爆的大爷都见多了。
“啊?您说什么?”橘梨纱瞪大了美丽的眼睛。
“哦,我是说不用收拾,我没打算在这里过夜。”
“……”橘梨纱脸蛋上浮起了两朵红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这个话题了,埋头斟着茶水,低眉顺
眼,神态非常地柔顺温婉,动作举止、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温柔得体的女人味道。
“华先生,请用茶。”她双手奉上一杯小茶盅,放到叶凡面前。
“好。”
茶香扑鼻,叶凡捏起来吹了两下,尝了一口,赞叹道:“嗯!好人沏好茶!叫人回味无穷。”
“谢谢……”女人娇羞地笑着,双手平平放在膝盖上,向叶凡深深一鞠躬,脑袋几乎垂到了地板上:“华先生,谢谢你今天在港口为梨纱做的事……”
“哟,使不得,你说你,谢就谢了,干嘛磕头啊……”叶凡一个箭步跨过桌子,抓起橘梨纱的双手,一脸急切的表情,将她扶起。
突然间被抓住了手指,女人有些心慌意乱,想抽回去又怕唐突了救命恩人,只好垂着眼皮轻声念道:“华先生……梨茉她……”
“喔,说起来,有些事情我想先搞明白。”叶凡拉着她的手说道:“为什么你和梨茉十几年都不曾见面?是因为明仁天皇吗?”
听到这个,橘梨纱脸色马上黯然下去,轻轻点头,幽幽叹了口气,抽回了手指。
她以为叶凡已经从梨茉口中知道了某些事情,犹豫片刻,母爱和亲情终于还是战胜了理智,这女人娓娓道来十五年前那个隐藏在东京的皇室秘史。
因为涉及到皇室脸面和尊严,梨茉自打出生之后,便被宫本武藏家族后人接走抚养,作为亲生母亲橘梨纱一生都不允许再见她一面。而住友财团却因此得到帝国最丰厚的商业优先权,垄断整个国家的资源命脉,用橘梨纱、梨茉的母女亲情换来了今日的商业大佬地位!
这是一出赤裸裸的宫廷与大商贾的交易,促成这一切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橘梨纱现已过世的父亲,住友财团上一任会长橘一男。
那场陈年的韵事,其中的细节已经不为人知,但可以想见,橘梨纱只是一个牺牲品,用她半生最美好的年华换来了家族的兴旺发达,她和天皇之间,除了那一夜之外,再没有任何的交集,更谈不上什么男女感情。
那个时候的她,尚未品尝到爱情的滋味,不,更确切地说,在橘梨纱三十四岁的生命里,从未体验到真正的爱情,围绕在她身边的男人,无一不是冲着她的美貌与财富,家族和商业地位来的,爱情根本就是一种奢望。
听着女人幽幽道来的故事,叶凡一杯接一杯饮着茶水,等到她停下很久时,方才放下手中一切,严肃且认真地望着她,沉声问道:“如果要你放弃一些东西,换取和梨茉的母女情分,你会不会舍得这样做?”
“会,我愿意!就算抛弃现在的一切,我都舍得!”橘梨纱紧紧抓住他的手,眼含泪花,颤声苦苦哀求他:“华先生,请你一定要帮帮我,拜托阁下了!”
“梨茉是我的学生,夫人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帮到底的。”叶凡笑着握紧了她柔软的小手,眼中闪过一丝狡猾,说道:“放心,就交给我来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