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胡看来,这两张陌生面孔顶多是个警司,省委副书记他都不放在眼里,还会怕两个乳臭未干的办案人员?
叶凡放下茶盅笑了笑,从口袋里取出那支录音笔扬了扬,微笑着说道:“表嫂,小静,我看表哥怕是瞧不起我们穷老百姓啊……算了算了,长话短说,给你们听听这个!”
胡邦春脸色唰的变了一下,这是什么?录音笔!
“快进来,快进来,小婷,舟车劳顿,辛苦了吧!”当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全白了!
“关掉它,快关掉它!”胡邦春歇斯底里狂叫起来,面目霎时变得狰狞无比,全身哆嗦着,不顾身份冲上来想抢那支录音笔。
一个漂亮的弧线掠起,嘭!胡邦春仰面倒飞出去,翻倒在地板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老胡!”“爸!”在两声惊呼中,慕芸收起军靴,冷冷背着手,瞧着这一家三口。
录音笔仍在播放着胡邦春刚刚发生的风流艳史,邓思玲总算听明白了,那个女人和老胡的关系不同寻常!他们,他们在酒店房间私会!
“老表,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了吧?”叶凡按下录音笔上的暂停钮,淡淡笑道:“表嫂,小静,你们是打算旁听呢,还是先回避?我不介意家丑外扬,真的。”
“你,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胡邦春躺在地板上发出不甘的嚎叫,指着妻女吼道:“滚回屋去!”
他的肮脏龌龊被揭露出来,整个人都变得疯狂没有理智,彻底失态了。
忍着泪水和愤怒,邓思玲拉着胡静躲进了卧室,她不敢再听下去,更怕女儿知道其中肮脏的真相。
“校长,既然你答应了婉婷姐,那么做事就要有始有终,讲信用。”叶凡往嘴巴里塞上一支烟,却扬起目光看着慕芸,用意非常明显,点烟!
啪!火苗蹿起,慕芸狠狠剜了他一眼,这混蛋,真会摆谱!
“你是谁?”胡邦春哆嗦着坐起身,沉声说道:“案子还没发到我手上,爱莫能助!”
“会发到的。我姓叶,单名一个凡。”
“你胡扯!”胡邦春指着他尖叫起来:“不可能!他关押在龙潭监狱……”
叶凡摇头笑笑,擎出一只手来,接过慕芸递上的信封,甩到了老胡面前:“看来你的消息挺灵,校长同志,骗你有钱得?我要你做的事,全写在这封信里,办妥了,这支笔就不存在,今晚没发生过任何事,办砸了,我保证你倾家荡产、遗臭万年。”
胡邦春拆开信封,取出那张纸,匆匆浏览了一遍,冷汗哗哗哗流了下来,双手发抖,嗓音发抖,惊恐地望着他断断续续说道:“你,你,谁给你的胆子啊!”
“校长,你这是答应了?”叶凡吐了口烟雾笑道:“实话告诉你,这是上面的意思,慕芸,给他瞧瞧你的证件。”
啪!一张印有军徽的特种军人证件亮在了茶几上,胡邦春只瞧了一眼,就全明白了。
人家有强大的靠山啊!事情发展到这个阶段,老胡茅塞顿开,龙潭监狱是军部下辖的,他能从那里出来,一定仰仗了这种关系,千禧大酒店里出现的军队,也从侧面说明了问题。
胡邦春甚至在猜测,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上头某位大能布下的连环计,意在整顿整个官场……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绝望,胡邦春感觉自己已经在劫难逃,被逼上悬崖,彻底走投无路!
瞧着他苍白的脸色,叶凡冷笑一声,站起身问道:“你的答案是什么?”
“我……我……唉!”一个巴掌抽在脸上,胡邦春哭诉道:“你们饶了我吧,这事,这事真的不行啊!”
“不行?”叶凡踩灭烟头,双手插兜走过去,“校长,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手上不光有这份录音能定你的罪,你派人谋杀温婉婷一事,足够将你打入死牢!不为你自己想,也为你老婆女儿考虑考虑,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可保不住手下那帮小弟会做出什么缺德事来。”
“不是我干的!”老胡瞪大眼睛嘶吼,跟着又灰头土脸哀嚎:“你放过小静吧!罪不及妻女,我……我给你磕头了!”
谋杀温婉婷一事,确实是在冤枉他,不过,真真假假,无需分得清清楚楚,只要威胁有用,对胡邦春这种贪官蛀虫,无需同情。
咚咚咚!胡邦春额头触地,每一下都声声到肉,叩出了响头,磕到流血。
“行了,你怕个鸟!你要做的仅仅是走过场,秉公执法,那帮贪官的死活与你何干?”叶凡一脸厌烦喝道:“办妥这个事,对你有益无害,老胡,届时你不但官位可保,说不定还能将功折罪,平步青云,做胡青天还是与他们同流合污,你自己权衡吧!我们走!”
或许是软硬兼施有效,又加上思及妻女的安危,胡邦春没有退缩的余地了,看到他们要走,情急中抱住叶凡的脚脖子大声说道:“别,别走……我答应,我全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