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柴房内,刀疤三等家奴已然聚在了一起,惶然地议论着今日兵将围府之事。
众人正说得热闹间,就听得有人还是胆大包天地说着。“在王府做事怕个舍子呢?就宁府那小不点的东西也敢跟咱们王府闹着干,那不是自找灭亡吗?这么伤人面子的事情宁老头也敢做出来,我看宁府那是不想在这官场混了。”
“哎哟,你知道个舍,我听外间传闻。宁府之所以敢这样搁咱们王府的耳光子,据说是宁府那小丫头又攀上了什么王爷的高枝了。人家小姑娘有这福气,说白了不变节才怪呢?”
“哟,牛老三,这话你从那里听得来的,可别让王爷听着,否则,咱们又要忍受罪了。说不得王爷一气之下,又要咱们杀上那宁府去,砸它个稀巴烂。”
“哎,哎,你们都别吵了,还是先自求咱们多福多报吧。别被那个翻脸不认人的河阳王抓去了,要不然,吃苦受罪的可是咱们自己人喽。”
刀疤三这样挥手示意着众人停下来说道,好像他也阴沉着一脸的不快之色,甚至那凶险的眼睛犹然放射着一丝丝冷光。
众人刚好沉默下来,这时就听得前院有一个丫环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河阳王亲自来带兵来抓你们了,快逃吧。晚了,就什么也完了。”
众家奴一阵惊慌,抖索一团,各自相互对望了一眼,突然就要撤腿逃去。只听得刀疤三大吼一声道,“逃,咱们还能逃到那里去。在王府都不安全了,外面就更不要说了。”
“哪,咱们就等着那个河阳王亲自来抓吗?”有人反驳道,好像很不满意刀疤三的这时说法。
“不如此,又能怎呢?天下之大,又有几个地方比梁王府更加安全的。王爷让河阳王这样在自己的府内抓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咱们只要相信五爷就好,王爷怎么可能不想法子来救咱们呢。”刀疤三又出语驳斥道,再不看那些反对的人一眼。
“对,三爷说的不错,王爷不会抛下咱们不管的。”有人已经开始支持刀疤三的说法了。
“嗯,我看也对,凭王爷这个性子这个时候宁肯让河阳王来抓人,也不出手阻拦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的。咱们听三爷说的就是,不要再给王爷添什么乱子了。俗话说得好,胳膊有过还扭不过大腿呢!”
众家奴如此一通气,果然都停止了刚才的吵吵囔囔,各自或站,或座,立在柴房之中,或倚在柴房之外,好像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副让人前来抓捕浑然不顾死活的样子,等着自投罗网。
后院大门外,在一众护卫的族拥下河阳王已经跨脚进了院门。他探头往院北之处最偏静的柴房望去,只见那些作恶的家奴已经无所谓地散聚在一起,热闹喧哗的场面并不哑于一场盛大的洒宴。他们或二人一组,或三人一团,或五人一伙,各行其是,各有做作,完全不把眼前的危险之情放在眼里。
这一情景,就好像把他们完全隔世在另一个世界一样。语言不通,交流不便,他们冲不出来,外人冲不进去。
直等河阳王带来的护卫和兵将把他们团团围住的时候,他们才间或地看上那么一二眼,甚至是偶尔投来一缕避眱的眼光,又好像与已不关的他人一样,完全沉寢在他们那一小众的世界里。
为首的兵将一冲而上,气得破口大骂道。“唉,你们这些家奴,果真是不怕生死的凶徒,犯了律令还这般嚣张,看河阳王带我等来如何收拾你们。”
耳边不等这个兵将的话语犹未落尽,就听得那刀疤三从中发出一声瀑笑道。“哈,哈,你们这些的兵痞,又是那一家那一姓的无耻家奴啊?说咱们嚣张,你们还无恶不作哪。谁说谁啊?还不是彼此半斤八两。”
“半斤八两?谁跟你们是半斤八两。”那兵将捉语反击道,突然又是很不怀好意的叫嚣着。“喂,麻烦你们看清楚一点,咱们是兵,你们才是低溅的家奴!”
霎时,只听得一声瀑如天雷惊炸的怒吼,梁王已张着一副扭曲了面容的脸色阴森森地走了进来,大声惊吼道。
“你,好大的狗胆!居然敢在梁王府如此侮辱我的人下。来人啊,拉下去,狠狠的给我撑嘴,和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