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牢记医生的叮咛,擦完脖子,擦手,胳膊,脚面。
就剩下腋窝了,在擦拭腋窝前,他手中的毛巾在空中停留了足足半分多钟。
最后一咬牙,轻轻抬起了孙雪的胳膊。
整个擦拭流程下来,没用多少力气,但他已大汗淋漓。
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珠,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种感觉就像是刚跑完一个马拉松。
“孙雪,感觉舒服点吗?”
孙雪没有回应,呼吸均匀,已沉沉睡去。
就在巴赫帮她擦拭身体时,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温热的毛巾在她皮肤上轻轻划过。
擦拭过的每一寸皮肤,有种清凉感从皮肤沁入心田。
就像炎炎夏日里,一缕清风拂过。
她静静感受着这份舒爽,很快进入了睡眠。
巴赫不敢休息,医生叮嘱过他,每过两小时就要给孙雪测一次体温。
他可不敢怠慢,医生可是刚刚批评过他,对于第一次照顾病人,医生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旨。
孙雪睡得很香很沉,迷迷糊糊中她能感觉到腋窝下有东西,让她瞬间感到一丝冰凉。
巴赫严格遵循医生的叮嘱,每过两小时,就用体温表在孙雪腋下测一次体温。
动作轻柔,谨慎专注。
让巴赫欣慰的是,注射了消炎针,加上物理降温,孙雪的额头开始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巴赫坐在孙雪身旁,拿着毛巾轻柔的擦拭着孙雪额头上冒出的汗珠。
直到看到最后一次体温表上的数字时,巴赫才长舒一口气,紧锁的眉头舒展了开来。
孙雪醒来时,已到早上九点。
一睁眼,就看到秋日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
斑斑驳驳的,平添了一份温暖。
睡了一觉,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昨晚烧的很厉害,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巴赫在用毛巾给她降温。
她环顾一下房间,巴赫不在,却一眼就瞥见对面床底下,毛巾叠成面包块静静躺在洗脸盆里。
心里突然一颤,就像洒在房间里的秋日暖阳,倍感温暖。
约莫半小时后,巴赫手捧鲜花,另一只手里还提着一只袋子。
“醒了?”
巴赫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醒了。”
看到巴赫手中的鲜花,孙雪有点小小的感动。
孙雪发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巴赫,偶尔这么一笑,优雅又不失亲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