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走了。”姜元意道。
谢容玄问:“走了就不能骂?”
谢容玄为人坦荡疏阔,可是一碰到宋景之,他就会变得格外小心眼,姜元意不主动说两句,他要一直钻牛角尖,于是她两只手一起扶上他的手面,先表明心迹:“夫君,我最喜欢你,在我心中你是天下最厉害的男人。”
谢容玄心里一下舒坦很多。
姜元意接着道:“但是你不能不讲理啊。”
谢容玄问:“我哪里不讲理了?”
“君子论迹不论心,不管宋景之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他今日都是景国公府的客人,得知安哥儿出事儿,他慌忙跟着我们寻找,在春桃昏过去的时候,他坚定认为劫持安哥儿的是谢荣庆,所以我们才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跟上来。”姜元意温声细语地摆事实。
谢容玄一下不说话了。
“他和荣霖是好友,但和我们不是,他袖手旁观也没有错,可他却帮着我们制服谢荣庆几人,在谢荣庆最后要捅我们一刀时,他抢先制伏谢荣庆,避免有人受伤,可是你开口就呛人……”姜元意顿了顿。
谢容玄低声将她的意思补齐:“所以,我做错了?”
姜元意轻轻点头,道:“做错一点点。”
谢容玄果断道:“那我向他赔不是。”
“你愿意吗?”姜元意惊讶。
“人非圣贤,谁能无过?做错了就认错,有什么不愿意的?”谢容玄经常骂人,但他都是有理有据地骂,所以他脾气不好,照样能够令三军信服。
唯有面对宋景之,他总想一句话把宋景之冲到八百里外。
今日也是这么做的。
经姜元意提醒,他才惊觉自己罔顾了事实。
姜元意就喜欢谢容玄这样坦坦荡荡又不死板要面子的,她眉眼微弯,道:“嗯,夫君说得是。”
谢容玄忍不住又嘀咕一句:“其实,我就是见不得他觊觎你的样子。”
姜元意她双手摩挲着他的手面,道:“我懂,但他已经没有了那个心思了。”
“他现在有,他现在还有。”谢容玄斩钉截铁道:“男人才是最了解男人的!”
“可我对他——”
谢容玄抢白道:“我是从事实出发,向他赔不是;他若还对你不死心,我看他一次,还是骂他一次。”
姜元意哭笑不得道:“夫君,我是喜欢你的。”
谢容玄微微扬起下巴:“你是有眼光的。”
姜元意忍俊不禁。
谢容玄道:“我回去找个时间,郑重向他赔不是。”
姜元意点头:“嗯。”
“那我们走吧。”
“走叭!”一直坐在谢容玄怀里的安哥儿,很认真听父亲母亲说话,听了半晌,只听懂最后一句,他立刻附和。
姜元意和谢容玄一起看向安哥儿。
“走呀!快点!”安哥儿催促。
“这么着急?”姜元意问。
“嗯,我穿衣衣、鞋鞋,变好看!”安哥儿奶乎乎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