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防针是什么?
安然失笑,竟忘了这里是古代,摇摇头:“就是知道自己会犯错,提前让我做好准备,到时候能原谅你。”
梅大目光一闪:“如果真如此,你会原谅我吗?”
安然眨眨眼:“那要看你犯的什么错了,若是小事自然没什么,若是原则性问题,凭什么叫我原谅你。”
那什么是原则性问题?
安然奇怪的道:“你不是真犯了错吧。”
梅大呵呵笑了两声:“我能犯什么错,就是说闲话吗。”
“对于我来说,原则性问题很简单,就是除我之外不能有其他人,不管大燕的规矩礼教如何,我安然绝不与人共夫。”安然说完定定看了他良久,见他目光清亮并无半点心虚,反而抓着她的手问她:“除此之外呢?”
安然方暗暗松了口气,还真怕这男人到这会儿了,忽然跟自己说外头还有别人。
歪头想了想,除此之外仿佛也没有什么再严重的事情是不可原谅的了,遂摇摇头:“没了。”安然刚说完就被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感觉他在自己耳边道:“你可记着今儿说的话,以后不可难为我。”
安然不禁仰头看着他:“你今天有点古怪,总问我这个做什么?”
梅大摇摇头:“有什么古怪的,只你这丫头的脾气不好,怕以后因为些许小事,跟我闹起来,就像你说的,提前打个那什么针,也好安心。”
安然笑了起来,小声道:“你这话听着像是一不如意,我就跑了似的。”
梅大看着她心有戚戚焉,这丫头可不就是如此吗,这次是跑到了兖州府,要是一下跑去蜀地,自己往哪儿找人去,如今,他都恨不能把这丫头拴裤腰带上,天天带着,省的瞅眼不见,就没了,更别说,外头还有那么多不怀好意的恶狼呢……
想到什么,大手下意识攥紧,安然疼的哼了一声,梅大急忙放开她,安然看了看自己的手:“做什么这么用力?”
梅大看了看,不免有些心疼,一双白嫩的小手都让自己攥红了:“对不住,我给你揉揉。”说着抓着她的手轻轻揉了起来,不知是不是安然的错觉,总觉这家伙揉自己的手的时候,脑子里想别的呢,不然,怎么越靠自己越近,眼看就要亲过来了。
安然忽想起师傅在屋呢,虽说正在歇午觉,自己跟梅大在外头亲热,也太肆无忌惮了些,忙推开他。
正巧王贵进来回:“老爷夫人,外头齐州城的几位东家来了。”
安然一愣:“他们的消息倒是快。”
梅大:“都知道咱们要成亲了,想着你师傅会来,不定早让伙计瞧着呢,你师傅前脚下车,估计后脚他们就得了信儿,之所以这会儿才来,想来是知道你师傅远道而来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不然,哪里还能等到现在。”
梅大刚说完就见郑老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安然忙过去:“师傅怎么起来了?”
老爷子笑道:“人一上了年纪,觉就少了,再睡下去晚上可睡不着了,这一路上没短了歇着,倒不累,你师傅虽说有了年纪,这身子骨还过得去,你就别瞎担心了,刚听见说齐州的几位东家来了,聚丰楼跟汇泉阁的东家,是师傅的故人,既来了怎好怠慢。”
安然点点头,扶着师傅走了出去,到了前头客厅,果见八大馆子来的齐全,就连燕和堂那位新东家都没落下,一见郑老爷子,纷纷行礼:“齐州八大馆子的东家给老爷子请安。”
老爷子一拱手:“各位东家客气了,老头子可担待不起。”说着,看向钱弘冯继:“两位东家可好,这一晃眼,好些年不见了。”
两人颇激动的道:“老爷子还记得俺们?”
老爷子捋了捋花白的胡子:“你是聚丰楼的钱东家,你是汇泉阁的冯东家,你们两位的绝活儿,老头子如今可还记着呢,聚丰楼的布袋鸡,汇泉阁的烹虾段,可是整个大燕都有名的。”
钱弘忙道:“老爷子这是臊我们呢,什么绝活儿,要不是安姑娘帮忙,祖宗传下来这块招牌都差点儿砸了。”
老爷子看了安然一眼:“她小孩子家,还没出师呢,非要出来见识,老头子也没法儿,只她小孩子心性,难免好胜心强,若是有得罪几位东家之处,还请看在郑春阳这张老脸上担待一二,莫跟她小孩子计较才。”
瞧瞧人家这师徒,徒弟大气,师傅更是谦逊,明明站着理儿,上来却先认了个错,叫他们这些东家,心里真有些过不去,对比韩子章师徒,那真是高下立分,虽说都知道这位老爷子是南派的泰斗,在心里也得说一句,别说手艺,就这人品韩子章拍马都追不上。
冯东家忙道:“老爷子这话说的俺们越发抬不起头了,当初挤兑南派的厨子,可也没少了我们这些人,是安姑娘不计前嫌,把安家食单的菜谱,给了我们齐州的八大字号,在招牌菜的基础上推出创新菜,才有我们这些老字号的新生,姑娘的厨艺,气度,胸襟,都是咱们厨行里的这个。”
说着,一挑大拇指:“俺们兖州府整个厨行都服气了,姑娘说的是,都是一个行里刨食儿的,何必自己难为自己,分什么南北,互帮互助才能都吃上饭,彼此挤兑你死我活,便外行的人都瞧不起咱们,咱们今儿来就是请老爷子受我们一拜的。”说着,齐齐躬身一揖到地。
老爷子忙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
狗子扶着顺子刚到门外,正好瞧见这一幕,两人眼睛都放光,顺子道:“瞧见没,咱师傅多风光,赶明儿咱也当师傅这样的厨子。”
狗子点点头:“嗯。”却看了他一眼,担心的道:“你说你非过来干啥,要是养不好成了瘸子,甭说厨子了,啥都干不成了。”
顺子白了他一眼:“师祖来了,我这当徒孙的不过来磕个头,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