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在石头斋那围高墙里回荡,震天动地。
约么叫唤有几声,没见人来回应的光景。她知道无望了。一则,此地地处偏,二则,自己犯错被关罚;无人听到极有可能,即便有人听到,谁愿意来?
自救才是正道啊!
可自己太傻了,平日珠钗满头挂,今日偏偏摘下来。要是没摘下,随手拔下一根钗子,用针尖狠狠刺杀它,尚有一条活路。
可这,不是白想呢么?现实里,除了自己双手和余气苟且,其余一切皆无。
她的手越来越酸痛,快是支持不住了。
这时,蛇不光想绕她的手,还想用尾巴盘她的身,可是她身子躺在地,蛇卷不过来,长长的尾巴却感知她的双腿在支撑,有空隙可钻。
蛇尾巴在下头乱绕,缠住她腿脚了。
庒琂心里暗苦:“此刻双手腾空抓,怕支持不了一会子了。我得翻身,将它压住!”
翻身,此项过程耗费她十八年来所有的吃奶力。
结果是成功了。
蛇,被她压在身下,但是自己的双腿也被它紧紧缠住,似乎要被它的尾巴夹断。
看看周围,还有什么物件可以当武器。
周围,除了石头,便是一撮撮草丛,尖锐的东西没有呀!
寻思一会儿,庒琂想到:以卵击石。
趁身上的力气没被消磨殆尽,务必支持一会子争斗!她慢慢蹭移向前,往大石头边上去。到了石头边,她与蛇一同撞击石头。撞有好几下,蛇压根没有松开的意思。或是她的力量太弱小,没打到蛇的痛处。
手臂慢慢松软,真支持不住了。
忽然,庒琂想到:打蛇打七寸!
——得狠狠打手腕上的蛇身才行!
接着,在石头上寻尖锐突出有棱角的地方,她一面压住蛇头,一面往上蹭压。
慢慢的,蛇受疼,缠绕劲儿松动一些。有了松动,她的双手便回了些力气。
此处搏斗,来来回回。总之,将蛇狠狠砸在石头上,自己的手也砸在石头上。
等到蛇尾瘫软无力松开,庒琂才感觉蛇被自己制服,但她仍然不敢放手。经过这一番搏斗,精疲力尽,气息难以上下。
她需要平缓。
平缓之后,靠着石头使力坐起来,想再慢慢站起。可双腿不听使唤,她怎么使力也无法站起,或许被尾巴缠绕太久的缘故,或许自己被吓坏了。
话说,只要人没精疲力尽,尚留一*气,等恢复之后,还能如以往健壮。想必,手里的蛇也一样。
思想到这儿,庒琂一刻不敢浪费,务必在蛇虚弱时脱手,因为蛇尾巴蠢蠢欲动,有复苏的势头了。
跟前。
除了大石头,还有小一些的石头,假如甩开它,它没立即冒头反应扑来,自己便有机会搬石头砸它。假如,甩不开它,用不得多久,它恢复体力,自己便难敌了。假如,甩开它,自己手脚没劲儿,搬不起石头……
不!
世上有假如,何来如今的现实?
庒琂狠咬牙关,拼足气力,决定当即甩开蛇头。
蛇头被甩开,并没甩得太远。蛇先摔在石头上,再落到地上,那身子很是灵敏,快速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