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习羽很明显的感受到站在身侧的人可以同频共振能带来的巨大舒适,两人都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
谁都不说话,谁也没有拍照,目光贪婪的望着山顶,目睹着自然奇景的慢慢消逝,转瞬即逝才是永恒。
特意请了一位纳西导游,车开出甘海子这位纳西小哥好像才清醒,操着一口纳西普通话不停的介绍着玉龙雪山的传奇风光和和优美传说。
热爱家乡的情愫也在言辞中娓娓道来,自然掺杂着自豪神情。
原来,在纳西人眼里,玉龙雪山始终是一座圣洁的神山。
请纳西小哥将两人放在了蓝月谷最下游处,拜托他在最上游的玉液湖等待。
温度没那么低,下车前,习羽脱下了羽绒服套上了那件羽绒马甲,和林屿宁两人沿着湖边逆流而上。
夏日清晨的蓝月谷温度很奇特,阳光洒下是热的,又伴着股来自冰山的清凉感,湖内是雪山上积雪融化流下而汇集的冰水,气温在努力的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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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了解纳西文化后才讨厌本尼迪克特写的《菊与刀》的,在此之前我很喜欢这本书,还真的很相信她所描述的日本的武士道精神。”
看着不远处的几头黄牛悠闲的在湖边吃草,蹲在湖边用手掬起一捧青色的湖水,水从指尖缓缓流下,犹如清凉的冰丝带从指尖划过。
冰凉刺破了手指,习羽突然想起了前一天林屿宁手里的那本书。
拆了一张纸巾递了过去,林屿宁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深深的呼吸着山间的氧气。
“怎么说?”
“写《中国西南古纳西王国》的约瑟夫·洛克,同样是美国人类学家,他花了27年在丽江和周边地区考察生活。而本尼迪克特写《菊与刀》,调研对象却是美国生活的日本人和在美国拘禁的日本战犯,她擅长田野调查,用的却是文化人类学的方法,日本文学本身又有其独特性,相形见绌。”
“如果你当初跟我去台湾做市场研究,你会选择用什么样的方法?”
两人在木栈道上停下,杵在栈桥栏上,一起看向伫立在蓝色湖水中纯白色湖底的那几棵枯木。
短暂的停顿思考过后,习羽转头看向林屿宁,林屿宁背靠着雪山,墨镜遮挡了眼神。
没了眼神交汇,习羽摸不着边界,索性看向远方的雪山,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戏谑。
“要是我,推个小车车,去要调研的市场里杀它个一个月的小菠萝。”
行至玉液湖,湖水比下游要深的多,纳西小哥说玉液湖的水铜离子含量最高,所以湖水格外的碧蓝。
白色的牦牛载着穿着民族服饰的游客从白水台处涉水穿过。
山间树木苍翠、郁郁葱葱,白云连横浮于山际、雪山倒映在湖面,如梦幻影,仿若仙境。
纳西小哥在公路一侧倚着栏杆在向他们招手,声音穿过蓝月谷,似是空灵,引得习羽也想大喊。
林屿宁慢了好几步,有那么一瞬他是有些想听到习羽的呼喊的。
少年的声音清澈,干净,纯粹且明亮,一如朝气蓬勃蓄势待发。
耳膜处的阵阵空鸣震动了神经,反应跟得上生理警告,林屿宁几步上前阻止了想要向公路跑去的习羽。
“慢点。”
习羽还是有分寸的,大索道终点海拔4500米,比香格里拉还高出1000多米,上车前习羽360度无死角的打量着林屿宁。
这人最大的特点是嘴硬,他不想说的事谁也别想从他嘴里撬出来半个字节,习羽让纳西小哥开向了小索道的起点。
林屿宁受不了习羽如此不加掩饰的目光,弯腰与她对视,故作审问。
“干嘛这么盯着我,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你有没有高原反应的症状。”
林屿宁真是Carla的亲导师,连嘴硬都倾囊相授。
海洋公园的Carla那场恸哭深深的砸进了习羽的脑海,狠狠的烙印,嘴会骗人但身体的反应不会。
习羽不喜欢安慰别人,尤其是因为自己而必须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