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伤口还在。”
习羽凑近一看,真想给他个白眼,指甲盖大的伤口伤的是挺严重的,再晚一天来这伤口说不定就已经自愈了。
“那你带人去打他,谁动的手?”
“我啊,我要立威,就得当着村里人面打这个老鳖孙。”
表哥说得急赤白脸,屋内暖气过剩,还粗鲁的脱掉了身上的腈纶毛衣,摩擦产生的静电噼里啪啦响。
习羽面色无常,不带情绪的继续发问。
“那你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断了一条腿,瞎了一只眼。”
一条腿一只眼在这位表哥的口中仿佛稀松平常,习羽无法共情无知带来的冷漠。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天的事,他儿子昨天回来的,说要告我。”
离谱吗?非常离谱,这还需要什么建议啊。
只要那边报案,这位还坐在这里的表哥就会立即被拘留,人证有了验了伤就等着被起诉吧,可习羽却不能这么讲。
习翼是一个非常要脸面的人,她得顾及到爸爸的颜面。
“那你想怎么样?”
“他先打我的,他儿子要告我,那我找个律师应诉呗。”
“那你就找个律师应诉呗。”
“这不请律师要花钱么。”
习羽被噎住了,敢情这位大哥是把她爸当冤大头了。
搞笑,难道习翼找律师就不花钱吗?还是说习翼找律师花的钱不是他的钱是吧。
其实习翼大概也听明白了,基本上也预估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口气已经不似刚才那般和善。
“西西,你直接把你的判断说给他听。”
得到了爸爸的同意,习羽也不藏话了。
“你这事儿,如果对方现在报警,警察可以立即对你采取行政拘留。如果对方要起诉你,你百分百是要赔钱的,赔多少另说,判刑也是基本逃不掉的。”
“这么严重?”
表哥满脸不可思议,表嫂被习羽的话吓得脸都变了色。
习羽在手机里搜出人体损伤致残程度分级表,递了过去。
“你自己看,按照你说的,他瞎了一只眼,至少是6级伤残,他还有人证。”
“但他是先打我的。”
“你有人证吗?你有物证吗?你这个额头的伤严重吗?轻伤都算不上。”
表哥的气势完全被习羽压了下去,颓丧的摇了摇头,但还不死心。
“那我赔钱可以吧,我给他点钱私了,行不行?”
“表哥,轻伤赔钱管用,你把人打成重伤,已经不是民事案件了,是刑事案件,你清醒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