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那只拉布拉多,习羽想起了Fabián,林屿宁养的那只哈士奇幼犬,那天他走得如此急,不知道Fabián的病要不要紧。
又刷新了一遍邮箱,除了昨晚的自动回复外没有收到林屿宁新的回复,不太符合林屿宁的往常的敬业作风。
斟酌了一会,习羽还是给林屿宁发了微信。
「Fabián还好吗?」
林屿宁回的很快,是一张Fabián窝在沙发里的照片。
照片里看得出来狗崽子睡的并不安稳,身体蜷缩,两只前爪抱着两只后爪,想要抓住什么的样子。
「不太好,是犬瘟热。」
习羽探病的经历不多,只记得很小的时候被送到亲戚家,中间有一天被突然带到医院看出车祸的妈妈。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当日的记忆已经忘得差不多,唯一留下的就只有那局促的感觉,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往后的好多年妈妈一直在讲习羽一点都不可人,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妈妈每次提起,习羽也在想,安慰的话有用吗,习羽好像有些明白了。
是没用,但是想听的人,想听。
「希望Fabián赶快好起来。」
「谢谢。」
直到最后一门考试结束,习羽也没有收到林屿宁对于那份报告的反馈。
中途习羽也给林屿宁主动发过邮件询问,邮件回的很模棱两可,说是有问题会邮件通知,然后就再没了音讯,连Facebook也一反常态的停止了更新。
考完试放假某种意义上已经是一个常识,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在周四的下午,紧跟着的是长达一个月的圣诞节假期,是时候该回家一趟了。
这个假期时长刚刚好,正好爸爸妈妈也不过圣诞节,习羽不喜欢过节。
相比之前和Carla与李舒然出游的说走就走的洒脱不同,习羽在直飞和中转之间还是犹豫了好久的。
机场离家开车要3个小时,她这样莽撞的直飞回去,爸爸接机就要在路上至少要耗上6小时,周五也不要上班了。
最后习羽选择了南京作为中转地,赶最近的一班飞机,就能赶上当日最后一趟高铁,一切都显得刚刚好,当要考虑的事情变多,就会把自己逼迫的很死,这种严丝合缝的路线设计没有给意外留任何的空间。
所以就有了意外,禄口国际机场遭遇雷阵雨。
习羽要搭乘的那趟航班延迟起飞1小时、2小时,习羽不死心的赶在后续那趟动车开车前退票,明明知道肯定赶不上了,可是就好像如果不退票就还有希望一样。
飞机赶在这天结束前终于起飞,看来机长等的足够着急,2小时40分的航程生生提前了20分钟落地,下机的时候还很热闹,走着走着同一航班的旅客就四散而尽。
快一年半没有回家,考虑了很多事情,却忘记了一件卫衣是抵御不了12月南京的冷风的。
凌晨的接机口并没有压制住人与人相遇后的欣喜之情,习羽第一次注意到真的有人会丢下行李飞奔到接机人的怀里。
套了件最厚的外套,航站楼的到达层的预设可能是不会有人在此停留,至少习羽扫了一圈都没有看到座位,找了个角落查询车票。
网站晚上是不售票的,动车晚上也是没有班次的。
最早的一班动车要等到7点多钟,最近的可以赶得上的火车要坐4个小时,动车等待时间长耗时短,火车车程长却可以提前到达,这时候选择硬币的正面还是反面好像都差不多。
习羽选择动起来,凌晨的机场见过了,凌晨的南京和凌晨的火车站还没有。
机场大巴直达凌晨的火车站,习羽终于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城市,有的人看到的只有城市的繁荣,有些人却只看到了城市的疮口。
刚刚和自己同一个航班走出国际到达航站楼的人看到的永远是光鲜亮丽和井然有序,而他们本身也是体面的。
黑车司机和30元宾馆的小老板不断的在招揽旅客,候车厅内外都坐着好多人,有靠在墙根睡觉的,也有铺个报纸就席地而睡的,多是中年人,承担着家里重担的顶梁柱。
售票处竟然还在排队,不是人多,而是因为每一个在买票的人都在窗口耗费了太久的时间,售票的工作人员怕已经司空见惯。
一遍一遍的重复和解释,态度不好也不差,语气能保持平淡习羽就觉得已经是友善。
习羽买了最近的一班车次,还是要在候车厅等上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