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二十一寸的大彩电呀。”
“多少钱?”
“不贵,一千八百四外汇券。”
“还不贵呀?这都快两千了。干嘛买这么好的?咱不说好了吗?买个黑白的就行了……”
“嘿,赚钱就是为花的。你说你带着孩子在家,带着没劲吧。手里还老得干着活儿。给买个大的,带色的,看着不费劲啊。你甭心疼,我现在找着窍门了,用不了一个月,这钱我就能给你赚回来……”
“我……我知道你能挣。可我不是心疼钱,是心疼你……”
“嗨,那咱看完了,我倒手再把它卖了得了。按人民币出手,咱还能挣不少呢。”
这下田香华又被他给气笑了。
“瞧把你能的……”
就这样,俩口子一边说着,一起把彩电从车上搬进屋去了。
随后拆箱、插电、开电视、调天线……
真别说嘿,严可严儿的赶了个正着。
屏幕上的现场画面宁静而肃穆,镜头正对准了天安门观礼台上的各位领导人的呢。
阅兵式这就要开始了,瞧这份运气。
“大得合”这才赶紧去擦汗洗脸。
然后一手一个,从床上抱起一儿一女来。
看看儿子,看看闺女,看看电视,再看看媳妇儿给自己包着饺子。
猪肉三鲜的。
他心里的甜水儿止不住的往外冒啊。
这日子,美。
与此同时,在福儒里观音院西院,水家可是正跟电视天线较劲呢。
其实,倒不是真的有多么不清楚,而是水婶儿总想追求最佳观礼效果。
一会儿觉得这么着图像清楚点,一会儿又觉得那么着,声音没杂音。
反正怎么无论怎么调怎么整,总觉得差点意思。
好家伙,结果这番挑剔,不但给水庚生累着了。
水澜也没跑了,同样上上下下的折腾了一身热汗,气得她直抱怨。
怪水婶儿这不成那不成,诚心折腾人。
还说这应该是洪老三的事儿。不使唤女婿,使唤闺女,胳膊肘朝外拐,这像话吗?
没想到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反到被父母轮流“呲儿”了一通儿。
水庚生先秉公直言。
“澜儿啊,你这是什么话啊。还朝外拐?我问问你,你和涟儿的那些好吃的,好玩的,时髦衣服都打哪儿来的啊?”
“要不是自家人,小武干嘛平白无故老想着你们啊?人家对你们姐儿俩一点不比对自己亲妹妹差,满可以了。”
“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洪家老二和四丫头都不在家。小武他们两口子不带着孩子过去陪着,那边不是太冷清了?你怪的着人家吗?”
“哼!都说你几回了,别老洪老三洪老三的。那是你姐夫,让邻居们听见不得笑话?你这孩子,懂点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