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卫的足力尚浅,踹得满头大汗也不见那跪着的男人神情有变。
无奈,只能在顺手处借来一柄重斧。
宫卫双手托着那柄重斧略显吃力,这看似是用来砍伐粗木之用。只要将其高高举起,以重斧自身之力落下,便能将粗木一截为二。
若用斧刃去砍,眼前的人恐怕性命不保。
宫卫把重斧一翻,将斧背面向魏执。
魏执的双臂被两名宫卫制押着,迫使他的身体微微前倾。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似乎对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情毫无畏惧。
“这是君守大人的命令,若有什么三长两短,可别赖我头上。”
宫卫搓紧了斧柄,一咬牙,将那重斧高高抡起,斧背朝魏执猛力砸去——
一声体肉的闷响伴随着骨骼断裂的声音回荡在宫殿之中。
他的喉咙中未渗出任何声音。
垂着头,不见神情。只是浑身不住的颤抖着。连他逐渐沉重的呼吸声都带着颤意。
“还差一根。”詹南鸿嘴里发出不满的啧响:“怎不见血?”
身旁的近身宫侍明了詹南鸿的意思,指着那握斧的宫卫斥责道:
“你没吃饱?!这斧下去不见血,你陪他一起受罚!”
宫卫对着詹南鸿连连哈腰。转身再次握紧了重斧,此时他夹杂了更多怒意,神情都凶悍了不少。他咬牙啐了口污言,把着劲儿再次一砸——
血液抑制不住的从嘴里喷涌在地。
两名身后制着他手臂的宫卫明显的感觉到他身体剧烈的痉挛。脖间青筋爆起。
却依旧静无人声。
“还真能忍。”詹南鸿挥了挥手,招令道:“带去内务司刑台吧。”
——
师央的马车在回府的路上被截停。
来的人,是小满的宫侍。
“国辅大人,陛下急召!”
方才下朝时便见小满急着失神往内殿方向赶去,此时急召,师央似已猜到了事关何人。
毕竟,当时将小满回宫时,她也露出这般神情求着他,把那人留在她身边。
师央放下垂帘,对马夫淡声道:“入宫。”
“是。”
疾步之下不失庄态,衣袂扬浮。
师央见到小满时,她双手紧紧相握在身前,轻耸着肩,双眼通红。
在看到师央的一瞬间,仿佛所有情绪都再绷不住,泪水从眼角滑着脸颊流下。
“詹南君守把魏执胁去了,现在在内务司处以鞭刑!”她低下头用袖沿擦拭着横行的泪水:“他以两国之谊阻着我,宫人皆听令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