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他直接将手中长棍朝着那孩子狠狠的砸了过去!
长棍砸到了孩子的后背,那孩子向前一倾生生扑摔在了地上。
他一手紧紧的攥着草药,一手艰难的想撑起身。
然而宫值并没给他爬起来的机会,他狠狠一踩,厚靴朝着那孩子侧脸碾了上去。白嫩的小脸被碾踩的挤压变形,小小的手不停挣扎挥舞着。
宫值捡起一旁的木棍,咧嘴大笑得停都停不下来。
“跑。你倒是跑啊!小杂种!”
宫值高高的举起长棍,不留余力的超脚下的幼小身体打去——
一下,两下,三下……
每一下击打的声音都响彻在空径中,徘徊回荡。
“唔唔——”
哭腔中的喘咳声伴着血色喷涌了出来,幼小的身体在极大力量的摧残下不住的痉挛着。
“别打了别打了!”
从远处急慌慌的赶来另一个稍显年岁的宫值。
他拽着同伴的胳膊制止着:
“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好歹也是皇子……”
“皇子?你信不信我把他脑袋卸下来呈给陛下,陛下说不定还要赏我一二!”
他狂言一出,脚下的力度又紧了一分,激烈挣扎的幼小身体此时只剩颤抖。
“他是皇子,陛下能杀,我们不能动。”
就一歇神的片刻功夫,脚下的孩子挣脱起身,逃出了药阁的门庭。
寒风在空径中肆掠。
宫墙上火红的灯笼摇曳着,晕红的光一晃一晃的照在他擦伤的侧脸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暂时忘却了寒冷。
他不敢停下。
直至他跑到了一排破败的宫墙边。
早已褪色的宫墙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还有一半全然掩藏在了青苔之下。脱落的缺口上爬满了延伸的藤蔓,门头上是一块看似无字的牌匾,紧闭的大门上缠着锈迹斑斑的沉重锁链。
稚童将手中的药草揣进了衣服里。
他艰难的爬上了宫墙边的茂树上。
剧痛让他头冒冷汗,紧紧抓着树枝的手颤抖不止。
好不易跨到了宫墙瓦顶,只需要跃到那棵宫墙内的大树上,顺其爬下,那就能安然落地。
可他再无力气了。
纵身的一瞬他身子一虚,从宫墙顶重重的跌落在了地上——
砸在地上一瞬让他头脑发蒙。
他还是个孩子。
他疼得鼻酸,直想放声大哭。
可他没有时间去消化自身的疼痛。
他几经努力,起起落落,终于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拨开与他一般高的荒草,他朝着那陈旧的殿阁大步跑去。
“母亲……”
破旧的大门开启。
破漏的轩窗外投来隐隐光辉,得以让昏暗的屋内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