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府卫嗫嚅道:“还真是,陵墓的上层,对着棺椁的位置,全部对灌了金,而且,修建陵墓的时候,样样用的都是是上品,墓道里最差都是汉白玉,地宫里筑起的高台,用的都是翡翠,且还斥资十万两买了明珠……”
吸气的声音,在正厅里此起彼伏,苏洛清一副要昏过去的样子,把大钥匙往桌子上一推,眼泪都冒出来了,“我不要,我不要掌家了。”
落蛮咬牙切齿地道:“她真是死有余辜,拿了我老婆母的嫁妆不说,还要连自己儿媳妇的嫁妆都拿去变卖!”
苏洛清哭着道:“因为她想把我也葬在里头,所以把我的嫁妆都给折腾进去了,怎办啊?我手头上如今通共就只有千余两银子,公中的账本看了一下,也不过是上千两,她怎么能这样啊?她是要逼死我们吗?”
“开坟,把东西全部拿回来!”落蛮怒道。
大家面面相窥,开坟是不可能了,送了褚氏的尸体进去之后,为免褚家的人再惦记要查看尸体,所以落了几道巨石封堵,还因为之前炸开导致山体有些松垮,若是再开坟,只怕真要塌了。
而且,那些陪葬品是她变卖了银子之后购买的,算不得是苏洛清原先的那些了。
一旦开坟拿死人的陪葬品,肃王府以后也不要出去见人了。
褚氏真的狠毒啊,他儿子生前各种的不如意,死后
都用别人的银子来补偿他。
淑侧妃轻叹一声道:“好在,有王爷和世子的俸银,府中也有三千户食邑,日子总归是过得去的。”
宇文啸一直都没做声,听得此言,他抬起了头,有些欲言又止,但见大家的神色都十分严肃,自己失业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
肃亲王惆怅叹气,“食邑三千户,收成好则好,收成不好,朝廷减免赋税,一样没有多少到手的。”
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次发生了,这几年都是如此,受蝗灾的影响,田地减产,最后朝廷下旨减免赋税,他甚至试过一年空白收入,全靠朝廷的食禄维持。
而就算没有减免赋税,但如今才开始春耕,何时等到秋收啊?
肃亲王觉得自己受到的打击不足以应付这场家庭会议了,以头晕为由,迅速离场,离场之前,还让苏洛清把大钥匙拿着,往后府中就由她来掌家。
淑侧妃和胡侧妃也带着子女迅速离开,只留下宇文啸夫妇在此看着苏洛清那张白透了的脸。
若说苏洛清能一直维持贵女的尊严,就是因为她有丰厚的嫁妆,哪怕再大的遭难,只要活着,她的日子总是好过的。
但是现在,她一无所有了,真是欲哭无泪。
落蛮也忍不住说了一句,“我就说嘛,那会儿你的嫁妆怎么能让她掌管?自己的东西,自己保管不好吗?”
苏洛清擦了一把眼泪,“好在,还有店铺和庄子,实在不行就变
卖一间先维持着。”
落蛮也不忍说她了,道:“先看着办吧,我手头上有两家铺子,是老爹给我的,若实在不行,我也卖一家!”
哎,她的胭脂铺子,还没开,就已经要被卖掉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