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郁绝笑了声,“最难过的一次。”
一生中有许多难过的时候。
她不可能在镜头面前心如止水地说姐姐的死亡,父亲的离世。
也做不到将那段最难熬的时光,当做故事一样说出来。
她没撒谎。
所有的情绪都可能是因为一件非常非常小的事情点燃。
那天,是自己刚搬回老家不久。
父亲签下了病危通知书,姐姐的葬礼刚刚结束,母亲疲于应付上门催债的人呢。和这些比起来,离开自己熟悉的城市和朋友,来到一个一无所知的地方,这种孤独或许算不上什么。
秦郁绝知道自己不能在母亲面前宣泄自己的情绪。
她比自己更不容易。
她一直在给自己做着心理调节,变一个懂事的孩子,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是有些事情是控制不住的。
因为那枚硬币,所有的委屈都仿佛找到一个突破口。
鼻尖的酸涩再也控制不住,所有的负面能量都一股脑地宣泄了出来。
那的确是最难过的一刻。
不仅仅只是一枚硬币而已。
见秦郁绝不准备多做解释,导演也不在询问,望向最后一位没回答问题的人:“谢先生,您呢?”
谢厌迟抬起眼睫,偏过头,目光沉沉地看着秦郁绝,许久后,只意简言骇地说了两个字:“刚才。”
秦郁绝瞳孔微缩。
她听懂了话里的意思。
刚才还控制得很好,能够平静地说出往事的情绪,在这一刻却莫名的被搅得一塌糊涂。
她转头看,眼眶忍不住地发红。
你看这个人。
所有的事情都看得通透,知道怎么正中靶心的去抚慰别人的情绪。
最终还是不属于自己。
聚会结束之后,秦郁绝看了眼摆在桌上的酒瓶,然后起了身,去厨房倒了杯温开水,然后找节目组了几片醒酒药。
“吃了。”秦郁绝把东西递给谢厌迟。
谢厌迟看了眼,没接:“不用,度数很低。”
秦郁绝没说话,只是抬手,不由分说地将药喂进的嘴里,然后把水杯递到他的唇边:“没问你的意见,明天早起。度数再低,不提前吃醒酒药也会头疼。”
水杯就在一旁,谢厌迟去没喝。
只是安静地望着她,唇角稍动,片刻后,低声道:“我爱你。”
“…????”
你反射弧有一年这么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