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方岳、史衡、刘祝虎、严裕芬四人顾不得休息,聚在偏厅上审讯西蒙谷谷主容青山及其弟子,容青山被傻苍打爆头,奄奄一息没半点生气,面对百虎门的折磨逼问,口唇紧闭,既不叫喊也不呻吟,直到昏死前也一句话也不说。
再问其座下弟子,一名弟子禁不住折磨,说道蓝月天宫两年前传下命令要容谷主占领天心峰以查明天地逆刀的秘密,至于蓝月天宫是个怎样的教派,座落于何处,教主姓甚名谁,这名弟子概不清楚,只说谷主被蓝月天宫种下“快活痣”,若到期不得宫主施法延期,便会全身肿胀发泡痕痒,稍微一抓皮肤便会溃烂化脓,流下臭不可当的黑水,黑水腐蚀筋肌直至见骨,因此不管蓝月天宫布置下来的命令如何艰难困险,容谷主也不得不尽力完成。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天地逆刀的秘密别说外人不知道,便本派弟子知道的也甚少,怎地蓝月天宫的人会知道?
刘祝虎将一盘冷水沷到容青山头上,容青山缓缓醒转过来,史衡手持一柄长剑指着他喝道:“容青山,蓝月天宫是个什么教派,只要你老老实实交待,留你一条性命未尝不可,”容青山抬头看了他一眼,张嘴吐了一口血出来,终于开口冷笑道:“嘿嘿,当你们知道蓝月天宫是个什么组织时候,你们的命运便和我一样不由己控。”
史衡道:“废话少说,蓝月天宫在那的,宫主是谁?”
容青山道:“我劝你们不要好奇打听,知道了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就和本谷主一般受人摆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岳道:“容谷主,我们耐性有限,望你从实告知,不然你及你门下弟子都过不了今晚。”
容青山嘴角微微上挑道:“落在你们手里,我也没想过能活下去,死对我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严裕芬走近,冷森森道:“天下间那有这么便宜之事,不好好折磨你,怎对得起我这条断臂?你若顽冥不化,那只好斩下你四肢做成人甬放在花瓶里,等你‘快活痣’发作,痒极而无手可挠,让你受尽天底下最残酷的惩罚。”
容青山脸上色变,严裕芬又道:“只要你肯说出来,痛痛快快送你上路,绝不食言。”
若以死来威迫,容青山必定不为所动,作为一个杀人不眨眼汉子,自踏入江湖的第一天起,便将生死置之度外,可是一想起那快活痣发作时万蚁咬啮的痕痒感,以及那腐肉恶臭的黑水,禁不住全身一阵痉挛,抬头道:“此话当真?”方岳点了点头道:“当真。”
容青山道:“好,我说,关于蓝月天宫,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只听说位于昆仑山中的不冻泉里,宫中众人都唤宫主为‘月宫仙子’,至于她是老是幼,相貌如何,我没有见过就不得而知。”史衡问:“你所知的就这么一些?”
容青山点点头道:“就这么一些。”史衡问:“那快活痣又是什么可怖事物?”容青山脸皮抽搐几下,扯开胸襟衣服露出胸膛,指着心口旁一颗绿豆大小的红点道:“三年前的六月,我在昆仑山采药,被蓝月天宫的的人劫持至一间屋子里,有一人伸指在我心房上点了一点,一丝异样感觉也无,这颗红色的快活痣便被种下,发作时……”
方岳四人听罢,相互望了一眼,刘祝虎问:“蓝月天宫的使者为何会劫持你继而给点下快活痣?”容青山道:“只因我好奇探听得蓝月天宫的所在位置及宫主外号。”史衡脸上变色,说道:“你说什么?只因你知道蓝月天宫位所及宫主名号,便被点下快活痣?”
容青山道:“不错,刚才我便提醒了你们,可是你们硬要听,我也是没办法。”
方岳道:“你意思是蓝月天宫会来找我们,给我们种下快活痣?”
容青山缓缓点头道:“蓝月天宫极之神秘,所有了解它底细之人,不是被灭门就是被收归,别无第三条路可走。”
……
傻苍与蓝月天宫的四名使者大战一场,昏昏沉沉只觉疲惫异常,下了拔刀台在凌鎏阁倒头睡下,连饭也不吃。这一觉直睡到第二日下午方才醒来,守着他的弟子一人出去禀报,一人服待梳洗沐浴,刘祝虎匆匆赶来,将一套烫金暗花锦绸长袍给他换上,请其来到一座肃穆大厅上一张居中的大椅上坐下,但见此椅富丽堂皇,靠背镶着一块碧玉石板,上画一头威风凛凛的猛虎,推辞不坐,刘祝虎道:“傻苍兄弟(史衡已说出实情)请务必不要客气,你是我们百虎门的救命大恩人,别说坐在这张椅子上,便是坐在我们每个人的脑袋上,我们也是心甘情愿。”
严裕芬道:“小兄弟,你天不怕地不怕,椅子上又没钉子,担心什么,先坐下来再说。”
傻苍推辞不下,一屁股坐在椅上。严裕芬急急退下,刘祝虎向厅外大声叫道:“众兄弟进厅拜见掌门人。”
叽叽声响起,厅门推开,一下子抢进了四十余人,方岳、史衡、郑耀宗、严裕芬等人领头,叶富城、郑秀媚、罗东风等弟子紧跟其后,连受重伤的阳彬、赵盼儿等人也被抬了进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八支牛油大蜡烛被点燃,昏暗大厅登时明亮通透起来。
众人按辈份列好队站在堂下,突然向着傻苍齐唰唰跪下叫道:“百虎门众属下拜见新任掌门人,恭祝掌门人身壮力健,指东打西,一马平川!”
傻苍初进大厅便觉情况有异,当刘祝虎让其入座时,更是疑心大起,心道怎会让我一个外人小子坐在主人宝座上,明显不合常情,便有更大的恩情,宾主之礼、辈份之分也不该置之不顾,他们到底在搞什么蛾子?
随后又想自己以一己之力挽救百虎门于危难之中,谅来也不至加害,便勉为其难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