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艾蕾刚刚飞升成为赦罪师的时候一样。
她还没有信徒、没有熟练掌握神明的权柄。她的确比作为“背叛天使”时要强大数倍,但以神明来说、那正是幼儿般的不成熟姿态。
直到圣殿落成、教宗加冕、法典颁布。
作为神明的根基,才会稳稳的扎根于世界。
“而这个计划……无疑是一种相似律。”
安南说着,看向了悲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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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人能够担保,昔日的蠕虫诞生于天车御手的尸骸、那么新的蠕虫就一定能从天车的尸骸中诞生。
使用相似律的原始仪式,重复蠕虫诞生时发生的事……就有很大的概率、能够以安南的尸骸成为新的蠕虫。
只要弗拉基米尔能够成为蠕虫,目前他所处的一切绝境就都能被盘活——黑玛门尼的副作用,反而可以让他立足于不败之地;他作为蠕虫信徒却背叛了蠕虫的行径、也就不再会被蠕虫所追责。
那将会是比如今的蠕虫,更有智慧、更有力量……无法被击败、也无法被封印的新蠕虫!
将已行之事再行,使已有之物再有。
这就是相似律的本质。
而悲剧作家,正是相似律这一规则的开创者,和最为优秀的使用者。
弗拉基米尔的计划,不可能瞒过悲剧作家。
甚至安南怀疑,弗拉基米尔最开始所遇见的那个“告知了他命运”的老人……或许就是悲剧作家的某个化身。
这的确是悲剧作家所能做出来的事。
他确实会因自己的爱好,而随意的将凡人的“无趣的命运”所扭转——从对于美的追求来说,他的确无愧于雅翁的教诲。
但悲剧作家的这一举动,却会唤醒一个人潜藏于灵魂深处的异质化的欲望,让他们从此再也无法成为一个普通人,而是在如暴风雨般跌宕起伏的命运中,燃尽剩余的生命。
他的确对人没有恶意。
然而悲剧作家渴望看到“更精彩的剧情”这一点,却往往会将他人的命运导向悲剧。
“既然弗拉基米尔从最开始就已经看清了一切,他就必须成为最后的镜子。所以在公爵府时,他不会对我发起攻击;在我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他也不会来添乱……甚至可能在暗中协助我。
“那么也就是说,他早就已经看清——并且决定了腓力殿下的末路。”
安南望向悲剧作家,微微眯起眼睛。
他还记得……腓力曾经说过,他已经将自己的未来卖给了悲剧作家,用于换取知识和情报。
代价就是,他“终将死于一场盛大的悲剧”。以此作为取悦悲剧作家的献祭。
腓力甚至已经为此而做好了准备。
即使在他最为绝望的时刻,他也没有就此选择死去、回归平静。因为他仍想要履行自己的义务,因为他仍在等待一场盛大的悲剧。
但腓力绝不会知晓……
他并非是这场悲剧的主角、甚至不是反派。
“这一点你错了,安南。的确,从最开始腓力就是弗拉基米尔计划中的一环。但他却并非是这场戏剧中的配角,而是另一场悲剧中的主角!”
悲剧作家非常肯定的说道:“一幕盛大的悲剧,并不需要嚎啕大哭、更不需要血流成河。
“因为这是一幕关于悲剧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