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暮云兮看着前面的店铺大门紧闭,旁边只有几个挑着担子的闲散商贩,不由得一脸疑惑看向修捷廷。
修捷廷看着周边的情况,却也不由得拧起眉头,他没有说话,只是朝旁边看一眼。
此刻,步杀紧忙上前一步,走到一个卖大饼的大娘跟前。
这大娘一身的衣服有些破旧,如今天气还不算很冷,她脚上穿着的鞋子也破了,前面磨得露出脚指头来,跟前面那些装潢很不错的店铺和生意人形成线面的对比。
说起来,直通城门口的这条路,应该是封州最繁华的路段,这样的路段上,如大娘这样的装扮,是没有资格进来的,可是,如今也没有人管,她们身后的那些商铺也都是关着门的。
“老人家,你这饼怎么卖?”步杀手里拿着一些闲散的银子,看向卖饼的大娘。
大娘抬起头来看向步杀,紧忙开口:“两文一个!”
说着话,大娘伸手掀开篮子上年盖着的白棉布,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几个饼。
前面那么多的小吃点心,这大娘的饼在这条街上,还真是一点都不出彩,不过,即便是这样,这一篮子的几十个饼也就剩下这十几个了,也算是生意不错。
“您剩下的这个,我都要了!”
说着话,步杀拿出一锭银子来,这一锭银子,能买大娘这一整篮子的饼了。
“这,这太多了……”
大娘看到银子,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慌乱,连连摆手。
平常这些穷苦的人都是竖着铜板过日子,一锭银子,够他们两个月的花销了,算是一大笔钱呢!
“没事,我们是外乡人,第一次来封州,在家乡的时候喜欢吃这种饼,好不容易买到了,家里主人说了,给双倍的价钱也是要的!”
步杀说话的时候,还特意加大了声音。
周边几个同样挑着拦着的小商贩转身朝大娘这边看来,满脸都是羡慕。
“那就多谢大老爷了!”
大娘的态度瞬间殷勤起来,紧忙小心翼翼的给包着。
步杀站在旁边,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又问:“说起来,前段街道那么热闹,怎么这边的店铺都关了?明明装潢还是不错的样子。”
一边说着话,步杀满脸好奇的在周边的商铺扫过一眼,真真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好奇宝宝模样。
“哎呀,大老爷有所不知……”
大娘一边给包着饼,目光朝四处看一眼,再次转向步杀,忍不住叹一口气。
“作孽啊!本来,这条街,一直到前面,都是繁荣的,我们这样的人,根本进不来,可是,自从上个月城中来了一个道士,这封州城就不太平了!”大娘一边说着话,忍不住摇摇头。
这话,明显引起了步杀的怀疑,他紧忙接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道士来之前,我们封州旱了两个月,百姓苦不堪言,后来道士来了城中,说能帮我封州百姓渡过难关,但是需要孩子在城隍庙中给道士护法。”
大娘说着话,眼睛急匆匆朝旁边看一眼,更压低了声音,说道:“一开始,是知府大人家的孩子去的,回来之后,孩子没事,当晚就下了雨,百姓都说那道士是活神仙。”
“倒是个有本事的!”步杀应一声,示意大娘继续说。
大娘叹一口气,此刻,眼眶已经开始微微翻红了。
“那一次的雨之后,并不能完全解决旱灾,后来,制服大人又求道士降雨,道士答应了,但是这一次,要换不同的孩子护法,大家尝到了甜头,看知府家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变化,就放心将自己家的孩子送过去,可是,雨是求来了,送来的孩子却……”
说到这里,大娘突然间停了下来,低着头,却看见她的肩膀在一耸一耸的。
步杀神情猛然间变化,来不及安慰大娘,紧忙又接着问:“却怎样?孩子怎么了?”
大娘用袖子在脸上擦了一把,接着说:“孩子送回去之后,要么是玩儿的时候,突然间掉进了河里,要门就是不知道被什么砸到,总之,各种意外都死了,众人开始觉得这倒是是个害人的,可是,知府家的孩子却没事,便相信这都是偶然……”
说着话,大娘的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愤恨,片刻,她喘一口气,继续刚才的话。
“封州的干旱还再继续,大家依旧要指望那道士的雨活命,只是却不想将自己的孩子送过去,知府大人便登记城中的孩子,轮流护法,这些店铺……”
大娘转身朝身后看一眼,叹一口气:“都是家里有孩子的,他们舍不得孩子,便封了铺子,带着孩子逃出去了,如今,这封州城的孩子越来越少了。”
说完,大娘也将饼包好了,看到后面暮云兮和修捷廷手里拉着哼哼,眼神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