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哪时候?”宋栀栀问道。
“抵达无相宗没几日,便会发作,朔月日前一天不要见人,以免让他人察觉到不对。”江影说。
就朔月蛊发作时宋栀栀那要死要活的模样,任谁都能看出来她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好。”宋栀栀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发髻里的婆娑花。
这玩意怎么还不长大?按这个速度,要何时才能变成婆娑木,解开朔月蛊?
“别摸了,我已研究过,它一点都没长。”江影说。
江影认真“研究”婆娑花的时候,宋栀栀在睡觉,还在做着不可言说的梦,她哪里知道江影做了什么。
于是宋栀栀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影,马上问道:“你何时研究的?”
“你昏迷那次。”江影还没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随口答道。
宋栀栀一想,总算是回过味来。
她……她就说那梦为何感觉如此真实!
原来如此!
原来是江影这个坏东西趁人之危,偷偷摸了她的花!
她霍地站起来,两手拍在桌子上:“江影,你流氓。”
江影:“?”流氓是什么?
“你不要脸,趁我睡觉偷偷做这种事。”宋栀栀指着他控诉。
“不过是一朵花而已。”江影总算是用正眼看她了,看向她的目光中透露着一丝困惑,“宋栀栀,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宋栀栀被他这“无辜”的目光瞧得脸颊发烫。
这事最离谱的就是,当事人根本没觉得害羞。
就像那天……那天他面无表情地问自己“是这里吗?”那样。
她转过身去,月白的裙摆在脚边旋了一朵漂亮的花儿,自己扶着花梨木的扶手,走下楼去。
江影起身跟上,不远不近地走在她身后不远处。
走出酒楼,被夜晚的凉风一吹,宋栀栀冷静下来。
算了,她不能跟一个没有心的人计较这种事情。
最关键的是,这狗比设定还是她自己写的,只能自己生闷气。
宋栀栀想了想,想通了,扭过头去看江影。
只见江影一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街边灯笼散发出融融的暖光,将他的身子投射出朦胧的影子。
他静静地看着她,俊美绝伦的面庞还是一派冷漠,薄唇略向下抿着。
宋栀栀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吐息绵长。
她朝他伸出手来:“我们回去吧。”
江影下颌轻轻抬起,点了下头。
他冰凉的指尖触到她的掌心,仿佛细雪落下。
猝不及防,宋栀栀惊呼一声,他已使用了传送法术。
她埋在他的胸口处,呼吸清浅。
回过神时,他们已经回到宋栀栀自己的房间中,一去一回,没有触动任何禁制,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宋栀栀还未站稳身子,江影竟然已经伸出了手。
江影的动作很快,干脆利落。
他一手抽出了宋栀栀束发的发簪,青丝散落,如水般从他的指缝间落下。
鬓边步摇发出“叮当”一生脆响,从她发丝间垂落。
宋栀栀头顶那朵婆娑花直愣愣立在她的脑袋上,看起来很是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