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妾身的原因吗?”阿苗道。
信王倏儿坐了起来,一双眼眸看向阿苗,“你知道吗?你与本王总是说些模棱两可的话。”
阿苗暗淬彼此彼此。
信王径自道:“你这小狐狸。”虚握着拳头,敲了敲阿苗的头顶,“究竟想什么呢?其实直接告诉本王,兴许会更有帮助。”
阿苗捂着被他敲过的头顶,眼睛闪了闪,信王是知道什么了?
不对,一定是试探,没错,就是试探。
“我头发都乱了,待会儿要去荣国公府,这样可不行。”阿苗转而言其它,从旁边小格架上拿出小铜镜开始照起来。
“记住,只要你对本王无害,本王觉得你很有意思,是不会把你怎样的。”信王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令阿苗不知自己是真的该记住这句话,还是他就说说,自己也就听听,不要放在心上。
“笨女人,越弄簪子越歪。”信王嗤笑起来。
阿苗有些懊恼,牙齿又忍不住咬了咬下唇,暗道,关你什么事。
信王抬起食指放在自己唇上,眼睛饶有意味地凝着阿苗,使得阿苗都不知道如何应对,赶紧低下头。
信王说她咬嘴唇会让男人躁动,刚才她一时疏忽,咬牙切齿,结果……又失误了。
瞧着阿苗羞窘的模样,信王莫名想要发笑,提醒道:“到了。”然后便起身下了马车。
阿苗这才意识到,马车已经停下,只听外头不少人拜见:“臣、(臣妇)见过王爷,王爷万福金安。”
看来信王来荣国公府是早就安排好的,不然,何以有人迎接?
想来,外头便是荣国公府的主子,荣国公楚斩天有吗?而世子爷楚函是否就在外面?
仇人即将见面,分外眼红,阿苗的手捂住心口,只因那处没来由地揪了起来,是因为隐忍太久的愤慨终于爆发了吗?
不能这样,报仇十年不晚,没有绝对的把握,莫要意气用事。
阿苗依然坐在马车上整理着心绪。
信王寒凉如秋风的嗓音响起,“荣国公免礼。”
外头沉默一下,似乎是等阿苗下车,没见到人,便听信王轻声唤道:“王妃,你是累了?”
那声音倒是有几分温柔,与适才跟荣国公府楚斩天的语气形成了鲜明对比。
阿苗整了整衣袂,终是出了车厢。
信王如往常一样,扬起胳膊,扶着她踩着马凳缓缓步下马车。今儿她穿的是一身淡蓝的渐变罗衫,下身着珍珠白纱褶裙。如今的她又与两年前在互坝村时的姜三媳妇儿模样更加俏丽。清丽的五官与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一模一样,但是更比那时候白嫩得像豆腐一样的
肌肤,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朵开得姣好的玉兰花儿,清雅得引人注目,移不开眼。
而信王今儿依旧一袭玄色锦袍,面覆先皇所赐的银色面具,其余刚硬,遮掩柔媚的五官,轩昂气宇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