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第39章 大地与山之王（第1页）

“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人类用自诩的利器，瞄准了路明非，只为那点可笑的贪欲。”黑王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万年寒冰上刮过的风，“而那两个混血种，他们的诞生本身就是对生命的亵渎，仅仅是为了满足一个男人可笑的野心。”

黑王的黄金瞳如同两轮炽热的太阳审视着楚子航的内心深处，仿佛要将他的一切都看穿。“数万年了，他们从未改变，依旧卑微、狡诈、残忍、嗜血。”黑王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你真的认为这样的世界，不需要被修正吗？”

楚子航再次意识到黑王无论展现的多么慈爱，本质上他仍然是君临龙族顶点的存在，是目睹过无数文明兴衰的神祇。人类历史上的那些黑暗与罪恶，在黑王眼中或许只是孩童的拙劣游戏。

楚子航迎着那仿佛能焚尽一切的目光，内心没有丝毫动摇。“我无法以至尊的视角审视这个世界。”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说到残忍嗜血，人类又怎及得上您的子嗣，四大君王？”

话音刚落，空气中仿佛响起了一道无声的惊雷。周围的温度骤降，无形的压力如山岳般压下，试图将楚子航碾成齑粉。

黑王脸上依旧平静，但那双黄金瞳中却仿佛燃起了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蕴藏着毁天灭地的怒火。

“别说了！”夏弥惊呼出声，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父亲真的会杀了你的！”

楚子航深吸一口气，他知道自已已经踏入了一片危险的领域，但他没有退缩，反而向前迈了一步，直视着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我说，四大君王的疯狂，难道不是拜您所赐吗？”

一石激起千层浪。

肉眼可见的火元素，从四面八方涌来，在黑王身边汇聚成一片翻滚的火海，仿佛下一秒，就会将楚子航吞噬殆尽。然而黑王只是轻轻挥了挥手，那足以焚尽一切的火焰便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说下去。”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夏弥心中松了一口气，楚子航却又向前踏了一步，语气坚定得近乎疯狂，“龙族时代，万族敬您如神明，四大君王身为您的子嗣，享尽天赐恩宠。”楚子航的声音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愈发坚定，“可他们却如同那些凡间的君王一般，为了那至高的王座，不惜将刀刃挥向自已的血亲。”

“夏弥说过，预知未来的能力是礼物亦是诅咒。”楚子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悲悯，“四大君王看到了未来，一个充满杀戮和背叛的未来。在那个无神的混乱时代，他们将被自已的兄弟姐妹亲手杀死。”

“那或许只是无数种可能中的一种，微不足道的一种。”楚子航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可他们却被那微不足道的可能性所吞噬，被恐惧所支配，最终亲手将预言变成了现实。”

“即使是您，即使是被称为‘神’的黑王，也无法对抗命运的洪流。”楚子航抬起头，直视着黑王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黄金瞳，“因为越是挣扎，命运的恶意就越发清晰，越发不可阻挡。”

“如果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或许……”楚子航的声音低沉下去，“或许他们会彼此扶持，彼此信任，携手度过那段黑暗的岁月。”

夏弥彻底愣住了，楚子航的话语已经超越了人类的理解，他像是一个真正的龙族，在用龙族的方式思考，在用龙族的角度审视龙族的命运。

黑王颓然地坐在王座上，那高高在上的王者姿态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迟暮的老人，一个饱经沧桑的父亲。

“漫长的岁月里，无数的族群对我顶礼膜拜，用尽一切赞美的词汇来歌颂我的伟大。”黑王的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久而久之，连我自已都相信自已是无所不能的神。”

“可当我预知到那充满恶意的未来时，却没有办法让自已什么都不做，”黑王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伤，“我无法接受自已的孩子们走向毁灭，而自已却什么都不做。”

楚子航心中，黑王的形象逐渐从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神祇，变成了一个为子女命运而悲伤的苍老君王。那份沉重的父爱和无力感，即使是隔着种族和时间也依然让他动容。

“不要用人类的善恶观去揣度龙族，更不要妄图去理解他的想法！”夏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炸响，强行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是我的父亲，是尼德霍格，是凌驾于龙族之上，至高无上的存在！”

“他行走于世间，播撒神迹，也降下神罚。他怜悯弱小，也憎恨罪恶。”夏弥的语气犹如侍奉神明的修女，“他强大而孤独，温柔又残忍。他是一个矛盾的集合体，你永远无法真正理解他！”

“三度爆血”

伴随着一声低吼，楚子航的身体被青灰色的鳞片覆盖，肌肉如同钢铁般隆起，骨骼生长的声音如同密集的鼓点，敲响了这场最终决战的序曲。

楚子航瞬间发难，如离弦之箭般射向黑王。他动作迅猛，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此刻他就是视死如归妄图挑战神祇的狂徒。他双手如铁钳般扣住黑王的咽喉，龙血沸腾的力量在血管中奔涌，带着他冲向那翻滚的海面。

黑王没有反抗，任由楚子航将他拖拽，那双黄金瞳中没有愤怒，反而闪烁着玩味的光芒，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具。

就在即将坠入海面的瞬间，楚子航背后骨翼张开，如同青色的羽翼划破长空。他猛地一振双翼，将黑王甩入那咆哮的旋涡之中，自已则悬停在半空中，死死地盯着那片翻涌的海面。

旋涡咆哮着试图将黑王吞噬，黑王任由海水撕扯着他的身躯，那双黄金瞳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楚子航，其中蕴含的情绪复杂难辨，有赞赏也有期待。

下一刻，海面炸裂！

一对巨大的龙翼破水而出，卷起滔天巨浪。黑王悬浮在半空中，手中帝鸿剑燃烧着黑色的火焰，仿佛来自地狱的魔剑。他轻轻挥剑，原本狂暴的海水顿时变得更加狂暴，它们冲天而起，如同一条条水龙，彼此交缠，撕咬，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青色的冰芒与黑色的雷霆在海水中交织，编织成一座巨大的牢笼，将楚子航和黑王困在其中。

“来吧，孩子。”黑王的声音在水牢中回荡，带着一丝兴奋，一丝期待，“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力量！不要有任何保留，尽情释放你的愤怒，你的力量，以及你妄图挑至尊的野心！这里只有你我，没有人会打扰我们，尽情享受这场战斗的盛宴吧！”

“别妄想用君焰！”夏弥的声音在楚子航脑海中响起，急促而焦急，“言灵对他无效！能与他抗衡的只有纯粹的力量和权能！路明非的躯体是他的破绽，只要……”

然而黑王已经仗剑站在楚子航的面前，夏弥根本没有机会说完，因为帝鸿剑带着死亡的气息，已经逼近了楚子航的咽喉。

楚子航不敢有丝毫分心，他侧身避过这致命一击，黑王的剑锋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划过，他能感觉到那灼热的剑气和死亡的气息。

帝鸿剑绝不是凡兵凡铁，它是由黑王亲手淬炼出来的武器，已经属于神器的范畴。

楚子航手上没有武器，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燃起熊熊战意。他是太极拳的高手，也精通各种剑术，即使赤手空拳，他也敢于挑战这世界上的任何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