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卉听此,深觉有理,但她还有点顾虑,“县尉大人肯定把带精锐前去剿匪,到时我没了精锐保护,岂不是处于危险之中?”
“大人,您的官职本来就比县尉大人高半级,要留下多少兵马护卫,还不是您说了算?”
江如春抬头,眼神明亮,“大人,不知可否允许属下同去?属下虽不才,但略通拳脚,若有紧急情况发生,属必全力以赴,定能保大人安全无虞。”
此言一出,不仅唐卉惊讶,连温雅也不禁侧目,真能豁得出去啊,活该她能升官啊。
唐卉听后无比感动,亲自将她扶起来,“如春不愧是我的左膀右臂啊。”
话落,她又看向温雅,眼神带着期盼。
温雅:“……”
温雅艰难道:“大人,我,我不擅长拳脚功夫……”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柔弱文吏啊。
唐卉收回表情,开始端茶送客,“温书吏最近很闲么?怎么还在我这待着?”
果然一到关键时刻,才知道谁最有用。
明明是被叫过来帮忙的温雅:……
忍着委屈,她默默告退。
大人的宠爱,就像风一样,飘忽不定啊。
带兵剿匪的人选定下来后,还需要做好充分的后勤保障,准备充足的粮草和兵器。不过,冯安得知桃花村的事情后,便已经开始着手准备。
所以,临近黄昏时,唐卉就和马县尉带兵浩浩荡荡出发了。
兵员调动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清河县的老百姓们,一番打探下,桃花村的屠村惨案在清河县里不胫而走。
不仅百姓们哗然,忧心忡忡,清河学院里的学子们也一片哗然。
直到此时,慕瑶的舍友才发现不对劲,慕瑶没来上学!
再和消息一对比,慕瑶就是桃花村人。
慕瑶死了!
她的两个舍友震惊半晌才找回思绪,难以置信、后悔、难受等等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涌。
“我们给她烧柱香吧。”
良久,一个舍友说。
“好。”
两人在河边给她立了个衣冠冢,土里埋着的是慕瑶用过的笔墨纸砚。
用火折子点燃纸钱,火光跳跃,烟雾随之飘起。
“多烧一点,这人生前就是个穷鬼,死后要是还是得靠抄书赚钱这也太惨了。”
黄色纸钱逐渐化为灰烬,两人默默地看着。
其中一人叹息,“天奶真是不长眼,好人不长命啊。”
不远处,戴着帷幕的慕瑶神情复杂。
谢荷牵着马走过来,递给她一块仆役腰牌,“这是你的,你收好。”
“谢谢。”
慕瑶把腰牌在腰间收好,从今天起,她对外的身份就是唐云的侍卫了。
“走吧,主子在外面等你。”
谢荷率先走在前面。
慕瑶又转头看了眼清河书院,目光落在河边两个烧纸的人身上。
她抬手摸了摸帷幕下自己的脸,面容有瑕者不得科举,她的前程已被自己亲手毁去,要问她是否后悔,痛心是有的,但她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