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彭弗在庆阳府内最大的酒楼请客,庆祝第一天的开门红。
唐云请了假,提着丰厚的礼盒,拿着青云佩,敲响了秦府的大门。
秦思云瞧见唐云,还有些诧异,旋即是欣喜:“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你确实更适合当个武官……”
见秦思云已经准备要给她下派官职了,唐云哭笑不得,连忙揖礼打断她:“秦伯母容禀,晚辈今日前来是有要事与伯母说。”
突如其来的一声伯母让秦思云一愣,她单手扶起唐云:“但说无妨。”
“说来,此事是晚辈之幸,曾在病重的时候……”
唐云把韩策是如何被张氏父子二人陷害,沦落到清河县被她爹捡到,又是如何做了她的冲喜夫郎等事,一一告知秦思云。
秦思云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恍恍惚惚:“所以,那姓韩说的粗鄙村妇……”
唐云:“……”
谁说出身农村的一定是粗鄙的啊?
她无奈浅笑:“那应该说的就是我,阿策是我的第一位夫郎。”
说着,她取下腰间的荷包递给秦思云:“伯母请看,这是阿策为我缝制的荷包。”
秦思云接过一瞧,荷包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松柏图,她让人取来她外甥送给她绣的绣品,两厢一对比,确实是韩策的手艺。
“好好好!”
她原本还惋惜策哥儿没有福气,谁知峰回路转!
如此巧合的事情竟然也让策哥儿遇上了。
秦思云拍着唐云的肩,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满意:“如此说来,你们两个真是天作之合了,千里姻缘一线牵,那张氏竟是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
“伯母,我今日来除了替阿策向您报平安,还为此事而来。”
唐云冷下声音:“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张氏父子对阿策下手的理由。”
张氏父子被府衙的人围在韩府里不能出来,但他们两人私下的小动作却一点也不少。
他们想以并未造成严重危害为由,赔偿点罚金了事。
除了张氏背后的家族在积极斡旋之外,韩家也在暗中努力。
虽然韩琦很想和张氏一刀两断,但毕竟自己的前途和嫡女都和此事有牵连,因此,她也不得不为此而奔波。
所以,作为姻亲的秦府她也来走动过关系。
秦思云虽然恼怒韩琦弄丢韩策,但看在她是韩策亲娘的份上,最后未必不会也出一份力。
唐云道:“伯母,那张氏父子俩让山匪掠走阿策,是奔着他的命去的啊……”
如果不是那些山匪得知韩策的外家是秦家,且对镇国将军的威名心存忌惮,韩策不会仅仅只是被她们扔到山里。
秦思云明白她的意思,冷声道:“你放心,之前我不知道策哥儿的事也与那张氏父子有关,如今知道了,之后不管背后有谁想替他们脱罪,也要看我同不同意。”
……
次日,天色将明,第二场比试拉开帷幕。
看台上的欢呼声刚刚停止不到片刻,人群又再次沸腾起来,先是杂乱的乱喊乱叫,紧接欢呼声渐渐齐平。
一个清晰的名号响彻整个马场——
“鹤云居士!”
一堆丫鬟护卫簇拥着谢玉静走上看台,迈入提前为她准备好的暖棚里。
不同于普通百姓只能露天观看,达官贵人及其家眷的位置上有提前搭建好的暖棚,能阻挡其他人视线,棚内还有取暖设施。
谢玉静进入暖棚后,场内依旧喧嚷不止,甚至连场上的学子们也躁动起来。
“谢大儒真的来了。”
“看来谢大儒要收徒一事并非空穴来风,她是真的要收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