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江前脚发生的事情,都被暗探后脚一五一十的禀告给了夏梓晗知道。
在得知夏梓江被卢氏给打了一顿后,夏梓晗心里对他的气怒才消消散了一些。
她吩咐楚蕴道,“明儿个遣人再送一筐新出的草莓过去,听说大少奶奶喜欢吃水果,往后,庄子上有什么新鲜水果新摘的,就送一筐过去,让大少奶奶尝鲜。”
想要马拉车,就要把马喂饱,不然,饿肚子的马,怎么会跑的快。
楚蕴应了一声是,心下把这事记下了。
三月二十六,容三和窦大举办婚礼,褚家提前几日就接到了两张请帖,一张是容家的,一张是窦家的。
窦大再嫁,自是不能从窦大的小别院里出嫁,毕竟她还是窦家女,她的婚事自是由窦家出面来举办。
一个月前,窦大就搬去了窦家,是窦大夫人带着人,亲自去了小别院把女儿接回了广济侯府住。
其实,是窦大夫人听到风声,容三经常去找窦大,两人单独在一起,还不让丫鬟婆子在身边侍候,虽说两人一个是再嫁,一个是再娶,没有未出阁的年轻姑娘少年规矩多,可两人这样单处一室,也不合规矩,窦大夫人担心女儿和容三会在婚前闹出笑话来,就用婚嫁前一个月男女不能见面的借口,把窦大接去了广济侯府住,还不让容三登门探望。
窦大夫人是容三的准丈母娘,她的话,容三哪儿敢违抗,且窦家又是行武世家,府上高手如云,容三连晚上偷偷去窦家看望窦大的心思都不敢有,只好忍着相思之苦,老老实实的在家里,一心一意的筹备他和窦大的婚事。
褚家接到了请帖后,卓氏拿着两张请帖,来跟夏梓晗商量。
卓氏道,“阿玉,容三曾救过你和阿琪,他会给我们褚家发请帖,大概请的人也是你和阿琪,你和阿琪就去褚家,我和你爹就去窦家好了。”
“一切听从娘亲安排,等阿琪回来,我会告诉阿琪。”夏梓晗尊崇的点头,又道,“这两日,我想去广济侯府给大表姐添妆去,娘亲,一起去吧。”
卓氏当然满口答应,还笑嘻嘻的道,“正好,这次窦家请的人大都是这次朝堂上的新贵,我正好去瞅瞅,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家,给老二老三琢磨两个,你也帮娘一起看看。”
褚家和楚家接连办丧事,这几年,卓氏几乎都没有出门子,对于朝堂上接二连三换水上来的新贵是一抹黑,一个也不认识。
而这次窦家办喜事,倒是一个认识新贵的好机会。
卓氏又有些犹豫道,“阿玉,容三的心思……这么些年了,大概也歇下了,你也别再纠结这事了,这两年,容三和你们两口子的关系也缓和了下来,特别是这次他要娶窦大,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大表姐夫,这关系也就越发近了,你和阿琪也要把容家当成亲戚一样走动,可不能再多想了。”
卓氏是担心,夏梓晗还在担心容三会放不下她,然后把容三当成洪水猛兽,到时候,一定会影响她和窦大的友情,
夏梓晗和窦大玩的多好,卓氏是知道的,总不能为了容三以前喜欢过夏梓晗,这两人心里就起了膈应,把友情给消磨已尽吧。
那太可惜了。
夏梓晗倒是不担心,“娘,容三是个什么脾性的人,他可不是一个为委屈自己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做妻子,既然他会娶窦大,心里肯定也是喜欢窦大的,以前对我那一点儿心思,或许只是他年少轻狂,一时间的心动而已,如今,他能歇下心思,喜欢上窦大,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儿会为这事继续纠结下去,至于窦大那里,娘就更要放心了,窦大不是一个小家子气小肚鸡肠的人,她会明白的。”
窦大一直以来,就是一个宽容大方,贤惠温柔的女子。
不然,她下嫁给刘家,身份明明比刘大少爷高贵多了,却还要忍着苦,被刘家人骑到头顶上来欺负,却还不言语,也不告诉娘家人。
窦大,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极传统的女子,她的骨子里就刻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教导。
所以,哪怕在刘家,被婆母和夫君欺负到极限,她也不会吭一声,还一味的在婆母跟前行孝。
直到她唯一的嫡子出事,她才愤然反抗。
在三月二十三,夏梓晗就亲自去翠玉轩,挑选了两套今年流行的首饰头面,又去了玉纱阁,挑选了春夏秋冬四季各两套衣服,挑完了,就让丫鬟们包好,装进了一个樟木箱子里,放进了马车上。
“郡主,再半个月,就是阿珊嫁进江家的日子,郡主要不要也挑一些添妆给阿珊送去?”楚清提醒夏梓晗道。
夏梓晗就想起了褚景琪的话,褚家有心拉拢江家,收拢整个西城的势力,为褚家所用。
她想了想,就道,“那就按照窦大娘子的份额,再给阿珊准备一份,哦,对了,在选两身夏裙送去给北城夏家的大少奶奶。”
夏梓江那里,她是一点儿也不会放松戒备,那个人身上留着许氏的血液,从骨子里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被卢氏压制的狠了,会突然跳起来咬卢氏一口呢。
卢氏是她给夏梓江选的妻子,那她就要保证卢氏不会有事才行,还得站在卢氏身后,给卢氏做靠山。
“咦,郡主,你看,那是谁?好像是……是我们在江宁城见过的乐樱姑娘。”
几人刚要上马车,楚清就突然指向了街对面,一个正目瞪口呆的瞪着夏梓晗的一个小丫头,道。
夏梓晗扭头看过去,见乐樱真盯着她,眼神中带着一抹恨意。
恨?
呵呵,真是好笑,这小丫头觊觎她的夫君,三番四次的钩引她家阿琪,她都没去找她算账,她竟然还恨上她了。
这样的人,夏梓晗理都不想理,她像是不认识乐樱一样,转身就跳上了马车,道,“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