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人微笑道:“说说你们商量出这个结果的原因。”
“爸,你说吧,这都什么年代了……”魏赐瑞把寒子与众女的关系说了出来,并说出了他们两人看法,末了道:“我和程紫最担心的,是她们将来的相处问题,家越大,问题也会越多,一旦闹了什么意见,小霞会很难做人。”
老人微笑道:“嗯,此事于法不合,如果要我同意,那是不可能的;但又关系到人身自由的问题,如果我不同意,却又干涉了小霞的自由。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保持沉默。你们自己决定吧。”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要明白爱的真谛,才能在这件事情上作出理智的决定。我还是希望你们认真想清楚才决定。”
魏、胡两人对望了一眼,老人虽然没有表态,但是两人都看得出,在这件事情上,他更倾向于“同意”。
“我上一下洗手间。”大厅的另一头,刘欣怡站了起来向洗手间慢慢走去,众女则都是紧张的望着大厅的那一头魏赐瑞和胡程紫与老人低声交谈,一个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
“哎哟——”
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刘欣怡突然摔倒下去,一声惊呼引去了厅里所有人的目光。
“欣怡姐姐——”
“欣怡妹妹——”
“嫂子——”
所有的女孩都骇得脸都青了,也顾不得在老人及魏赐瑞和胡程紫面前露出她的非同凡人的身手,香风阵阵、倩影绰绰之中,电也似的冲过去将刘欣怡扶了起来,几乎所有的女孩都急的哭了,一个个担心的问她有没有摔伤,逸萧儿和秦思苓则是马上对她进行了检查。
寒子听到里面的哭喊声,一惊之下立即便扑了进来,老人等三人连他影子都没有看到,便见他出现在了刘欣怡的身边,焦急的看着逸萧儿和秦思苓给她做检查。
“幸好没事,没有动到胎气。”逸萧儿站了起来,擦了一下额头上汗水,道:“以后欣怡妹妹上洗手间可得有姐妹陪着才行,这一回,可把姐妹们吓死了。”
所人的女孩们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才记得去擦头上的汗水和腮边的泪珠儿。
“欣怡姐姐,你可吓死妹妹了。”谢佳颖和紫霞扶着她慢慢向沙发走去,腮边泪痕犹在,众女亦是如众星捧月一般跟着,寒子想上前帮忙,被紫霞一把推了开去,嗔道:“你粗手粗脚的,闪一边去,没你的事。”
此时的刘欣怡,与其说她是一个孕妇,不如说更象是一个易碎的国宝!
魏赐瑞和胡程紫“惊心动魄”的见证了整件事情过程,众女的反应,关心,急切,泪水等等,都落入了他们的眼里,他们都看得出,所有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
没有埋怨,只有关心,二十一人如一人。
这是一个爱的集中营,一份爱的结合之体。
这样一帮女子,予他们的,是深深的感动。
不再怀疑,不再担心,女儿在这样的一个大家庭里,沐浴在二十多人的爱与关爱之下,难道还会不幸福吗?
魏府的大事结束了。
寒子的脸上堆起了笑容,一份完满的笑容。
紫霞也笑了,因为,她终于可以做寒子的妻子,几经波折,梦想成真,这一份相守,来得真是不容易。
“黛玉!”
看着一个背对着自己的纤纤倩影,寒子淡淡的唤了一声。
一袭缁衣随风摆动,显得是那么的平静。
一顶尼姑帽下,那三千红尘烦恼丝,早已不见。
徐徐转过身来,古黛玉右手轻举胸前,左手捻着一串念珠,唱了一声佛喏,古井不波的俏脸上,没有一点儿表情,一双秀目清澈如秋水,目光深幽却又宁静,轻声道:“卢施主,贫尼清还,黛玉一名,贫尼早就忘了,请施主自重。”
“清还师太,你真的放得开吗?心里的那份执着,可曾放下?”寒子目光落在她的俏脸上,没有移开,淡淡的问道。
“红尘俗事了,剪了丝,持了戒,一盏青灯一木鱼,长伴古佛,清还前世孽,赎我今生罪。这便是贫尼的归宿。”清还淡淡的道:“卢施主,凡尘之事,贫尼早已放下,请施主走吧,勿要打扰贫尼清修。”
说罢缓缓转过身去,手中念珠随指而动,嘴里开始轻轻念起经文来。
寒子静静的看了她半晌,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缓缓而去。
这个背负了太多罪孽的女子,倘若还生活在尘世中,只怕始终难逃良心的谴责而郁郁而终。或许,出家,吃三十年斋饭,念十万经文,赎十世罪孽,那才是她最好的归宿。
孤坟的周围,长满了美丽的樱花,两只美丽的蝴蝶从远处振翅飞来,小足一伸,悄悄的落在坟头上一朵美丽的樱花上,美丽,幽静。
一阵风儿吹拂而来,将花儿的清香之味送向远方,似是把她的祝福带给所有幸福或是不幸福的人,又或是想要去寻找他,伴在他的左右,默默的为他守护。
徐纤儿和小九默默不语的将坟头的杂草扯净,然后静静的站在寒子的后面。
亲手把一束世界上最美丽的紫菊轻轻放在坟前,然后,缓缓站起。
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朵浓浓的黑云,将太阳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