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闻言大喜,立马识趣的道:“关于迁都一事,下官愿鼎力支持国公爷!”
萧凡露出满意的笑容,笑道:“纪大人颇识大体,本国公甚为欣赏。”
纪纲心头一松,浑身如同虚脱般瘫软下去。
有了萧凡这句话,纪纲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刚刚轻松下来,谁知萧凡又一句话,将纪纲的心提到了半空。
“不过……除了迁都,本国公最近还有一些别的烦恼事……”萧凡眉头深拧道。
纪纲心一紧,却毫不迟疑道:“国公爷尽管吩咐,下官愿为国公爷分忧。”
萧凡抬头瞟了纪纲一眼,慢悠悠的道:“本国公俸禄微薄,又是出了名的不贪墨不受贿,进项少得可怜,但偌大的国公府开销甚巨,近来常常入不敷出,本国公甚为烦恼……”
纪纲面孔抽搐:“…………”
萧凡叹了口气,接着道:“……堂堂国公府,竟寒酸落魄成这样,事实如此,说出去谁信?”
“确实没人信……”
“嗯?”
“啊!下官失言,国公爷您继续……”
萧凡叹息道:“家里开销越来越大,本国公在外面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我与家人妻子夜里连蜡烛都舍不得多点,实在是艰难度日呀……”
纪纲呆滞的眼神盯着萧凡手指上那只硕大的名贵冰心翡翠金戒指,脸上的肌肉不停抽搐跳动:“艰……艰难度日?”
萧凡点点头,一脸严肃正经的直视纪纲,肃然道:“艰难度日!”
纪纲发出类似呜咽般的笑声,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冲到萧凡面前,拎起他的前襟使劲摇晃,然后声嘶力竭的对他大吼:狗娘养的王八蛋!你知道老子已经被你敲诈得家徒四壁,一贫如洗,只差没卖房子了吗?你现在居然跟老子说艰难度日?谁比谁艰难?
前堂一片沉默,良久,纪纲低沉而痛苦的声音传入萧凡耳中。
“下官……愿为国公爷分忧。”
“啊!纪大人,这怎么好意思呢?本国公愧受了,……要不要写欠条?”
“……不用!”
右都御史景清府。
纪纲神情颓然的走进景府的花厅,景清楞了一下,急忙站起身拱手道:“纪大人突莅寒舍,是否有事?”
“没……没什么大事。”纪纲涩然道。
景清想了想,然后笑道:“想必纪大人为了朝争之事而来,大人勿忧,下官已说动六部几位侍郎,还有大理寺,太仆寺等几位少卿,明日早朝之上必给萧凡凌厉一击……”
“景大人,本官今日来并非为此事……”
景清又一楞,然后笑道:“那纪大人必是为吏部吴侍郎而来,大人勿忧,下官昨日给吴侍郎送去了五千两银子,他收下了,咱们从此在吏部也占了一席之地……”
“景大人,本官也非为此事而来……”
景清看着纪纲,疑惑道:“纪大人今日怎么了?你到底为何事而来?”
纪纲嘴角抽搐了一下,语气低沉而悲痛道:“我……我来借钱。”
“…………”